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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冥沧返回北冥的速度很快, 仿佛已经排演了无数遍一般，一路畅通无阻, 更没有像明曜当时那样，受到雷劫的阻拦。

几人来到北海尽之时，已经是三日后了，冥沧望着前混沌一片的荒幕：“穿过荒幕，我们就要回到北冥了。”

素晖笑了：“你像是在讲桃源的故事。”

霞光淹没。

素晖来到主神殿，与当时还扮演着“龙族三殿”的冥沧喝了一杯茶。在此期间，冥沧问了素晖来意，她只微微一笑，：“我不过途径此地，听闻有故人在此，才冒昧打扰。之后，还要往北海去。”

那在人间蹉跎的几百年，只是掠影浮光一溯，而她当初在兵荒的破庙中随意一，才是她漫劫的开篇。

明曜有些不赞同地看了冥沧，却突然指尖一凉，女孩已经将她的手从前移开, 而那双浅蓝的瞳孔就这样宁静地回望着家乡的火光。

冥沧一路上很少与明曜说话，可此时听到她的疑问，却并没有显半分诧异。

冥沧也笑起来：“非也，走投无路之地而已。”

明曜咬了咬, 抬手缓缓挡住了女孩的视线——即便有龙神之力傍，前这个孩的中，住着的依旧是一个心理年龄不满周岁的魂魄。

冥沧垂眸，许久之后才：“北海最北，未有明，行至极尽，别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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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都已经完全塌陷了。”明曜乘在蛇上, 转看向后逐渐被岩浆火海蚕的乾都，“素晖会去哪里？”

“走投无路之地？”明曜闻言反应过来，“素晖莫非已经前往北冥？”

“只是猜测而已，”冥沧，“真正确定她要这件事，还是在昨天傍晚。”

赤红的颜在她的眸中动，像是不灭的野火。

然而片刻的沉默之后，冥沧却冷静地开了：“……这是你的家, 记住这里。”

年幼的龙神没有说话, 乖乖地窝在两个族的旁, 不发一言地注视着故乡。

神女此刻也尚未意识到，她的劫其实从未真正渡过。

他明黄的蛇瞳望向漆黑海，玄的蛇摆动，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周遭安静来，除了声和远方悠悠传来的鲸鸣之外，什么都听不见，明曜任由前的小龙神靠着自己，许久后攥起了拳。

素晖眸中划过一丝嘲：“东海如今看似风平浪静，谁知是否表里如一？”

或许是因为一切太过顺利，也或许是因为冥沧过于有成竹的态度，明曜逐渐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随着他们的远离, 前的一切逐渐化为了一个小小的红，消失在茫茫的漆黑海。

女孩轻声问：“这是……什么？”

哪怕龙神之力可以促使她神智的生, 明曜也依旧不知如何将其家破人亡的真相告知这样的一个孩。

在她说话之际，明曜旁被天新封为龙神的女孩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多年之后, 当成年的龙神再次回忆起幼年时的记忆, 那些关于乾都繁荣奢靡的画面已经被彻底遗忘。唯一留的，就只剩这一颗小小的、赤红的光，像是的血泪, 日日夜夜敲击着她的心脏。

“北海？”冥沧摇了摇，“五百年前我曾涉足北海，那里三教九，着实混不堪。”

他侧看了看明曜

明曜怔了一霎，又听冥沧：“她已经是龙神了, 早晚会面对更糟糕的事, 放手吧。”

“冥沧，你是不是早就猜到素晖会这件事？”

冥沧不置可否，那是他给素晖的一个选择，但他并不确定她是否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