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啊!汴京城里的橘子都已经结青果了吗?要不鼻子里钻进来都是酸涩之气呢!
张春庭淡淡地瞥了韩时宴一眼,有些嫌恶地说道,“御史台已经垮掉了吗?韩御史要住在我皇城司。”
他说着,又冲着顾甚微哼了一声,“御史台闻风而奏,没有证据张嘴就来的本事你可不要学了去!他们骂完了还能不要脸的收回,我们砍完了还能将脑袋给接回去?”
张春庭说着,不管被骂得片刻犹如鹌鹑,片刻犹如气鼓鼓的河豚一般的二人。
他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到了身前,抬手一扔,将一个卷轴直接朝着顾甚微扔了过去。
顾甚微一惊,忙伸出手牢牢的抓住了。
“方才李三思清理出来的,就是你们要的《观鹰图》,马红英同我提过此图。”
事实上是顾甚微去武馆问了马红英之后,马红英立即便知会了他,他问李三思这才知晓《观鹰图》被他收了。
李三思优点甚多,若论其中最为厉害的那还属抄家。
别说一副名画了,便是一根针一块布头,李刮皮也不会放过的,他甚至连人家花园里的花都挖!
顾甚微大喜过望,看着张春庭的眼睛简直像是在看金山!
“师兄当真是太厉害了!这不是打着瞌睡便来了枕头!我正想要去寻李三思要《观鹰图》!”
张春庭冲着顾甚微温和的嗯了一声,扭头看着韩时宴的时候立即带了嘲讽,“皇城司向来是做得比说得多,不似某些人都是用嘴查案的。”
“如果你打的是谁当年去苏州赈灾,谁就是那幕后之人的想法。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证据呢?窟窿洞都已经添补上了……想要扳倒三公,先拿出铁山一般的证据好了。”
一个人竟然还有两副面孔!两个嗓子!
韩时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春庭也太不要脸了些!
他这般想着,心中不由得腾起了十万分的紧迫感!
韩时宴抿了抿唇,眸光落在了顾甚微手中的卷轴上,脑子灵光一闪,柔声说道,“顾亲事,让我来看看这张《观鹰图》吧?”
顾甚微听着突然变嗓了的调调,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你的伤口化脓了?还是嗓子眼咯痰了?怎么说话声音都不变了!”
韩时宴耳根子一红,只恨不得将屋子里的张春庭给抠出去,他没瞎,那人眼中的幸灾乐祸他看得真真切切!
韩时宴想着,清了清嗓子,“我无事,多亏先前顾亲事你给我上药了。”
他说着,从顾甚微手中接过画卷打开平铺在了桌面上。
顾甚微伸长脖子一看,不由得惊叹出声,这同马红英画给她的画,简直是天壤之别!判若两画!
韩时宴只瞧了一眼,却是早已经忘记了同张春庭斗气,他忍不住“咦”了一声,有些意外的说道,“这张画不是欧松真迹,而是一张假画,连临摹图都谈不上。”
“画画之人的本事非常一般,空有形而无神,甚至不如我八岁之时的练笔之作。”
“且这笔法,还有使用的颜料,也都不是欧松真迹所有的,最后的落款大印章是仿了欧松,但是你看这大印章的一角还盖了小印,上头是一个浔字。”
“恐怕这幅画乃是江浔模仿了欧松的《观鹰图》自己画的。”
顾甚微蹙了蹙眉头,“那一副自己画的假画,能算是什么证据?为什么还专门同那金锭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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