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气就能看到一片白茫茫。这样的天气里要说自己发简直荒谬。应落逢慌忙垂首,可还是能看到红得滴血的耳,莫惊哈哈大笑:“凭我和小丹的,叫我一声莫不过分吧?”
原来是改这个......脸上温度稍退,他舒一气,依言改:“莫。”
莫惊还没开怀多久,就被闻丹歌一个肘击教训得措手不及。闻丹歌甩了甩拳,蹙眉:“别听她胡说,你几时是我了?”
应落逢愣了愣,不知自己该劝还是不该劝。所幸二人没有真的打起来,拌嘴几句也就罢了,这其中以莫惊骂十句闻丹歌回一句为主。听着二人的拌嘴,他总算没有刚才那么局促。
毕竟现在就改什么的......他偷偷瞄了闻丹歌,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神倏地收回。
莫惊气不顺,也不打算继续留打扰他们两个,收拾收拾包袱:“走了,什么时候定婚期告诉我一声。”
“嗯。”闻丹歌送她到门,全然不似吵过架的模样。应落逢也跟着她们走了两步,却又顿住。
需要他送客人吗?不对、和莫前辈比起来,他才是客人吧......
踌躇间,莫惊拍了拍闻丹歌的肩又说了什么便走了,临别前给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闻丹歌关上门,偌大宅院瞬间只剩他们两人。哦,还有一条孤独的蟠龙。
“你”“我们”又是异同声,闻丹歌摆摆手,示意他先说。
应落逢:“我们是不是要走了?之前立誓说此生不复踏,我们现在......”“这个你不用担心,昨天发誓的时候我补了一句,才怪。”
见他仍然不解,闻丹歌耐心解释:“不是发誓说若有违背挫骨扬灰嘛,我在后面补了句才怪,也帮你补了,不过是用神识对天说的,你们听不见。”
应落逢恍然大悟:“所以天才会降雷霆.....因为你尔反尔?那你、有没有受到惩罚?”
她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可以安心住在这里。”
他忽然踌躇起来,犹豫半晌才:“我们......能不能换个住?”既是第一次与她共称“我们”,也是第一次提如此冒昧的要求,他心中难免忐忑。
“你不喜这里?也对,方寸宗不是什么值得眷恋的故土。那你喜哪?江南、帝都、仙山还是海外?”闻丹歌将自己房产所在地报了个遍,一边报地名一边从加固的芥袋里拿地契。近百张地契如雪铺天盖地,淹没双膝,应落逢连忙喊停:“够了、够了,闻姑娘你别往外拿了。”
闻丹歌依言住手,歪看着他。应落逢被她看得脸颊隐有升温之势,弯腰假装捡地契:“怎么了?”
“莫惊说的对,是不是该改了。一直叫‘闻姑娘’听起来好生疏。”她说。
才拾起的纸张复又散落一地,他怔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我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