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规掉里没啦,只有我脑里有。”
好了,基本可以确定是她胡说。但抢也抢不过,只能任她去。他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在缥缈山里真的无事可。
难得平静祥和的时光,他却一定要些什么。唯恐自己不付,这岁月就会被上苍收回。闻丹歌看他的焦虑,想了想,从芥袋里掏一把。
“这是什么?”他疑惑。她:“是一仙草的,据说开得很漂亮,果实也非常味,尤其对剑修多有裨益。”其实只是普通的葵,在芥袋里不知多少年了。
“当真?”应落逢小心翼翼接过,不用她再说,就开始在院里找合适的土壤。见他不再纠结,闻丹歌舒一气,了声“我山一趟,戌时之前回来”,便上笠帽提了迎魁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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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禁制既是约束也是保护,起码对没有修为的应落逢来说是极大的保护,闻丹歌因此得以分心去其它事。
事很多,第一件就是成亲,解毒,然后揪刃毒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仙湖那晚虽然冒险,但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她知了刃毒并非无知无觉蛰伏在她。刃毒之间似乎有某联系,可以传递信息,又像是独立的灵魂,能够探知天的分意识......以往想到这里,刃毒就该来嚷嚷混淆视线了,但现在么......她十分愉悦地用剑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听着骨中传来的清脆声响,哼起了歌。
路过的翼族人估计都从刘大娘那里听说了她有了相公、相公还怀有的事,见了她纷纷上前祝贺。闻丹歌一一谢过好意,又和她们解释:没怀,别误会。
落落面薄,要是知镇上这么闹肯定不愿意山。但不山怎么行呢?她要所有人都知她走大运,有一个极好极好的小郎君。
一位拄着楠木拐杖、通气派的女君开:“本该如此,还未完婚先有了,成何统?”
女君姓祝,是镇上有名的老学究,大家都敬她年事已,因此并不和她争吵。闻丹歌:“祝女君说的是。”
祝女君颔首,扫视一周,不怒自威:“你们也是,那刘泉最造谣,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不辨是非、黑白不分,别平白污了闻家小郎君名声!”
众人本来也只是八卦一番,被她这么一训,纷纷低表示自己会慎言。祝女君满意了,拄着拐缓缓转,不忘叫上闻丹歌:“过来。”
闻丹歌小时候跟着祝女君读过几本书,心里将她当半个先生,闻言连忙跟上,贴地了另一只拐。见她殷勤,祝女君“哼”了声,倒也没撒手,十分受用地由她搀着。
了女君家,映帘的是一副苍劲有力的字,上书“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年”,正是闻丹歌小时候读书就有的对联。
她“咦”了一声:“怎么七十年过去,还是这幅?”
接她话的却不是祝女君:“不止七十年,加上你读到一半便不读,一共是八十年。”
闻丹歌眨眨,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声的人估计没想到她认不自己,也怔在原地。
祝女君皱眉:“祝灵犀!客人在此,岂能无理?”
听到祝女君喊,闻丹歌终于从记忆里把人和声对上——祝灵犀,祝女君的孙儿,年纪比她小一,从前总跟在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