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2)

肖磊直地了，像是被电打了。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撞上了落地窗。俩手无措地在兜上抹着，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看看地上散落的零碎，又看看脚边的结婚证。

【作者有话说】

“是。我可笑。我龌龊，自私，可笑。你救过我两回，我还这么伤害你。我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黎英睿往后退了步，被椅绊了。肖磊刚要扶他，却被挥开了。他呼了一气，指一一戳着肖磊的膛：“这就是我黎英睿。无利不起早，只认钱不认人。你听好了，我不要你，我要肾。我不要，我要活着。所以不你接不接受，我都不会再跟你走去。”

笑从脑壳往，从里往外。止也止不住，只是滔滔地。

苍茫的大雪了一夜加一天，几乎要埋葬了整个人间。

《忠犬八嘎》76章，77章，80章。

《疯心难救》125章。

“我不觉着我可笑。”肖磊凶狠地瞪着他，“我觉着你可笑。”

朱有路从后凑了上来：“瞅啥呢？”

黎英睿和他对视片刻，扶着桌面缓缓蹲了去。佝偻着，折叠着，打散的积木般堆着。手还搭在桌沿上，白得像只刚从冷冻室里拿来的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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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磊站在炉灶前，看着楼一男的在雪堆里挖车。甲壳虫似的，往这边爬一，又往那边爬一。

多可笑。我跟孔千雁没有基础，但只要有这张纸，我俩就是合法夫妻，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接受她的官捐赠。但我跟你呢。我跟你是什么？嗯？别说你没资格给我捐肾，就哪怕我死了，你连给我开死亡证明的资格都没有！”他把结婚证甩到肖磊脸上，“这就是两个男人的结果。没有结果。永远都不会有结果。咱们两个，都不要再可笑了。”

◇ 第98章

他缓缓蹲，捡起那张证件。拇指揩着照片上的黎英睿，忽然咧嘴笑了。

听不见他哭，只见他片片白的发，在虚假的漆黑里一闪一闪。就像窗帘后的漫天大雪。

受不了的可以去隔挖he后的糖。

他俩还有三个月he。都住了嗷。

雪得更大了，像一场风暴。一阵凛冽的北风猛地打上窗，发哐当一声响。

“对，你得换肾。活着。活着最重要。”他嘟囔着，冲黎英睿伸胳膊。像安抚，又像是要够什么：“你不想跟我了，我不勉你...不勉...我这就走...我走，你别哭了。”说罢扒着窗框爬起来，乒铃乓啷地摔门去。

肖磊没反应话，只是睛一地荒芜去，最后凝成近乎哀肯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