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笑了一声:“行,那你先醒会儿。”
陆淮垂看他,轻轻拨着他的发,语气格外温柔:“回我那边睡吧。睁开就能看到我,不用再翻日历。”
胡缨手都没,抄起一把雪就开始大杀四方。
“很好!大家一起毁灭吧!”
窗外的雪还在,屋里被气烘得都有儿。古原躺得很舒服,半梦半醒地又眯了一会儿。
满院儿的客人、员工都被他们吵醒了。有跟他们一起疯的,有骂他们神经病的。院儿里作一锅粥,以至于胡缨妆都没化就赶跑了楼。
古原有些赖地靠在他上:“没事儿,醒醒盹就好了,我也想打雪仗。”
哪怕刚刚被吵醒,脑袋还不那么清明,他也知他此时是绝对安全的。
一听这话,解三秋就跑。
“我有的。”
“拿着钥匙还不敢回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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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悄悄睁开睛,轻声说:“有一天晚上我沾枕就着,意外地梦见了你。你就坐在我侧,一开一合,瞳孔聚焦在虚空的某一,是我曾经熟悉的样。我凑近了一些,去确认是你。你一动不动,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梦。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最近太忙忘记了什么日?是快过年了还是你生日快到了?怎么潜意识里会这么想你?睡醒以后我急切地拿手机打开日历,原来那天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日,甚至都不是周末。”
古原抬手覆在陆淮手背上,轻轻“嗯”了一声。
他担心古原没睡好,门就抱了他一,问他:“没睡醒吧?我带你去农家乐那边睡?”
“解三秋!天杀的解三秋!挨千刀的解三秋!”
他们这边吵吵闹闹的时候,陆淮已经敲开了古原的门。
陆淮调整姿势时不经意间发的细小声响都是他安全的来源。拖鞋陷地毯、衣服与沙发,呼声逐渐轻浅。
陆淮哭笑不得,手放他耳朵上说:“我给你捂着,睡吧。”
古原顿时睁大了睛:“让我回那边睡?可是我还没有代完我的问题,万一你听完特别生气会不会又把我赶来?”
最寻常的、最不刻意的,最能让人踏实。
她一路走一路骂。到了湖边还没见着解三秋的人影儿,先被飞过来的雪球砸中了脑袋。
“你没有钥匙?”陆淮笑着问。
古原拽着陆淮走到沙发边坐,自己跟没骨一样往陆淮上一躺,脸埋他肚里,又闭上了睛。
他这会儿穿着一宽松的棉质睡衣,发有儿,睛还没睁开,说话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