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想想说:“那应该写好几排惊叹号,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画个潦草的句号。这风格你喜不喜?”
“不丑,矮胖矮胖的小提琴,可的”,古原说着看向陆淮,“如果让我给它写墓志铭,我可能也不会写。它一生贵华丽,被我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家伙摔了个粉碎骨,潦草地画上了句号,我都替它憋屈。”
爬到山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太来了。两个人本来都有儿累了,可山上风景太好,谁都不急着坐。
“这段时间你肯定看到我的文了。你没问过我为什么会文一个完整的月亮,因为答案太好猜。对,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辽阔的大地,白茫茫一片。天地间,万失,只剩这结结实实的,耀的白。
陆淮笑了一声:“我多恶毒啊还非得让你疼。我就是想,来都来了,也许你想看看那把琴。”
儒雅的字,不是陆淮刻的还能是谁?何况这些牌无一例外只刻了四个字——平平安安。
他明显在逗古原兴,古原笑着朝他扔了把雪:“走了,开了采把野给它扫个墓。”
这大半年,我数次死里逃生。古宏俊这些年断断续续给我买了很多保险,他知我想把他送去之后便起了杀心。”
“我看见了,你还给它了小墓碑”,古原往旁边走了两步,蹲去,拨开雪,摸了摸那块小提琴形状的小墓碑。
陆淮猛地看向他,古原淡淡一笑:“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哥?不急。他的手段也并不算明,屡次尝试,屡次失败。一次两次走过鬼门关,我发现我其实一儿都不怕死。我只是怕你伤心,怕你以后都那么清清冷冷地守着那个院过去。”
“我没事儿哥”,古原偏偏吻在陆淮颈侧,“知疼是好事儿。这回疼够了,回就不敢了。”
古原看着远忽然开:“淮,说真的,如果没有遇到你,如果这两年不是想到我还有一个家,我可能真的撑不过来。”
……
好像千言万语都在这四个字里了。古原着一块木牌闭了闭。冰冰凉凉的,烧得他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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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说:“我不知该刻什么字,就脆了个小提琴形状的。技术不好,是不是有儿丑?”
他地呼一气。那些想了很多遍的问题,在这辽阔的天地间好像忽然不再那么难开。
如果登山者忍受酸痛和疲累是为了看一山的风景,那么人们忍受寒冷和荒芜是不是为了迎接这场代表着来年希望的雪?
陆淮摘了包,走过来抱他:“怕你看了难过,本来不想走这边,可那边路太陡了,又怕你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