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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家终于暗暗松了一气,梁路的脾气虽然也又臭又,但好歹是个有分寸知退的人,不像周嘉宁折不弯谁都不顾忌。家知今天梁路重新回到周宅是不容易的,少爷千方百计要替他还这四百万,背后不过就是一句说不的话。于是他接过周嘉喝好的杯,对梁路微笑:“小梁,厨房刚烤好糕,你和少爷去园吃吧,我让钱伯跑一趟你住的地方,行李么就替你收拾过来。”
把过去撕得鲜血淋漓,除了待自己,何尝不是在周嘉的心窝。梁路看了一对方,意识到话说得过了度,懊丧地撇开脸去:“对不起。”
周嘉没有说话,似乎嗓还是不舒服,又似乎,他默许着家的这几句话。周嘉轻咳了一声,视线也没怎么看梁路,只伸手把沙发上丢着的画报捞了起来,然后往侧门园的方向迈步走去。
周嘉盯着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拿过杯喝了,又往嘴里吞了片片。
“……你是于愧疚吗。”
周嘉真是动肝火了,没养好的肺仿佛也故意作对似的拼命找存在,激得他青直突地猛咳嗽。这时候躲在角落里的家只能藏不住了,赶来送送片,急:“小梁,你就服个吧,少爷很在乎你的……”
那破碎的咳嗽声仿佛要把嗓都咳坏了,生生磨成一块糙割手的玻璃,纵使梁路的是一副铁石心,这个时候也被击退得缴械。他明明对几乎所有人都开借过了钱,为什么偏偏不能容忍周嘉帮他,原来那矫又不可理喻的自尊,竟妄想在那个人面前维持面,实在太自不量力了。
“周嘉……谢谢你的好意。”梁路说,“从现在开始,我每个月还你钱。”
“谁他妈说我在乎他!咳咳……!”周嘉把杯推开,晃得洒了一地,“咳咳!让他继续说去,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话在后面等着我!”
他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是陈述句。
仿佛经常揭同一个伤疤,把结了痂的反复撕扯,熟悉了这觉以后痛就变得不再新奇。周嘉咬牙:“你非要这样吗,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三句话里有一句是好听的吗?”
“你又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周嘉无发地站了起来,“梁路,接受我的钱这么难吗,会让你难过得要死吗,如果你说会死,我现在立刻就去把钱要回来!”
的基础来支撑。正是清晰地认识到这一,所以梁路才格外厌恶无能的自己。
很快,不等周嘉回答,梁路接着说:“你不需要为了让我替的事愧疚的,你付我钱,我也知你别人,我们之间没有谁欠谁……还有秦家那两个混的事,也跟你没关系,你更不需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