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路用手掌无力地盖住睛:“别我了周嘉,求你。”
“和他分手,梁路。”周嘉扭过梁路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他很累,想回家躺到床上,什么都不用思考地沉沉睡一觉。可是他该回的家在哪里,或者说,他现在有资格拿着行李去哪里。
对话戛然而止,余的只有占有又纠缠的吻。
凌的吻挤压了空气、理智,让梁路沉沦到海的,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他被草缠住手脚,遥远的海面有依稀的微光,成群的小鱼飘游而过,啄他的嘴,亲他的肤。痛让他张开嘴,海倒来,咸涩地占满腔,继而冲动得向四肢百骸。梁路溺了,会在这片海里腐化、糜烂、骨蚀溃,可他却没有自救。
他太烂了,烂得回不去701,可他又多么想,把这幻梦般的一切丢弃在这座岛上。事的发展已经越轨失控,过程荒唐而混,他对周嘉的妥协在接受四百万的时候没有发生,在周宅的时候没有发生,却偏偏发生在这里,一个与南州无关的世外小岛上,就这么轻易地溃败了。梁路抗拒得太久了,太累了,一次又一次,他装不去了,他知自己其实是一只沟里的老鼠,被唐昀州那束明媚光照耀着,会背上恶心到令人作呕的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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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天空是一片亮的蔚蓝,飞机起飞,向着沉重的现实驶去。十天不见的南州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一样的繁华,一样的熙熙攘攘,梁路一路堵车送王江海到了家,把大包小包的行李扛上楼的复式。王江海拍拍他的肩,表示对他这趟的辛苦看在里,回会安排重要的项目让他跟。梁路公式化地笑了笑,,谢谢王总,我先回去了。
“你不会再回那里了,对不对。”
周嘉指的是什么,梁路清楚。他顿了片刻,仿佛能闻到自己上的腐朽味:“让我再想想……”
在东南海岛,最终留了两天闷、,又昏暗的记忆。浮动的海风拂着纱帘,小雨得突兀,又很快即将停歇,周嘉抚着梁路漉漉的黑发,说:“今天飞南州了。”
梁路拖着自己的箱,茫然地走王江海家小区。郁郁葱葱的行树,红跑车停在拐角,没有司机,也没有吴秘,只有周嘉靠着车门一一在烟。
“嗯。”
地常驻在心,成为越来越羞愧万分的隐秘。
他是这世间最卑劣不堪的人,欠了周嘉偿还不清的额债务,却矫清,想尽力好唐昀州的恋人,又满谎言。他既没有恩的觉悟,又没有忠诚的底线,无论如何伪装,如何用责任的枷锁死死约束自己,都不能改变一个病膏肓的事实——他周嘉,为什么他还在着周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