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境中的所有人影几乎在一刻就将目光灼地投向了秦如清。
她要举起——这事,我们可能会失败。
这答案当然不好,却也不算太坏。
秦如清了个一个手势压的动作,虚境中顷刻就安静来。无形之中,她已然抵达一个度——任何人,喜她的,或是不喜她的,都会重视、在意她的话,不敢轻视。
“事无绝对,面对第六域这个传说中的地域,连它是否存在都不知,我是没有办法拍着脯保证说一定能找到的。甚至,我的把握不超过三成,失败才是我们大概率的结局。”
讶。这答案是意料之中的,秦如清的大方承认,让她心中的悬疑落地。风琴雪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当更加切实的问题上。
你是祖传人,你肯定知第六域在哪儿!
时间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啊。
老祖在虚境之外看着这场会议,直到这时候,才算是真正松了一气。
可秦如清必须要把这个话提起来。
秦如清这次没有回答,她只是环视众人,肃声:“诸位,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哪怕我是祖传人,凭我一人之力,也不可能找到第六域。”
祖传人,是荣誉,也是压力和责任。
“六老只需要告诉我们,该怎么。”这话无形中将秦如清抬到一个地位。
“这是自然的,这场战役,没有任何一个人族,任何一个世家可以置事外。”风琴雪首先接过话腔,为这件事定调。
秦如清后面的话还没,众人就已经能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可却没人开腔打断她。
所以,好心理准备。
第五盛叹了气,:“六老只行动,若真不成,说明人界的命数如此,谁也不会怪到你,乃至秦家上。”
连尊都不知的地域,如今要他们找,岂不是无异于大海捞针?
虚境中的气氛稍微沉重了些,毕竟秦如清提起了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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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尊没与你说吗?”风琴雪皱眉。
“在归墟接受传承时,尊确实给我提示,找寻祖的希望可能就在第六域。然而他却没有与我说第六域在哪儿。”顿了顿,秦如清加重了声音,“我想,可能连两位尊,都不知第六域的所在。”
可叫他们失望的是,秦如清却摊开了手,摇:“我也不知。”
秦如清到这里才松了态度,她声:“好,那如清就尽力一试。”
她先前还担心清清因为年轻,会有些冒,如今一看,她在大事上永远领得清,永远值得人相信。
秦如清说:“人族存亡之际,我为祖传人,绝不会逃避推脱任何属于我的责任。我愿意合大家,倾我所能,寻找第六域。只是,有句丑话,我不得不说到前……”
荣誉会将人托举,却也同样可以让一个人坠落。
“事关人族存亡,修仙界的安危,此事,还需我们共同力。”
多么打击信心,多么打击气势。
又有虚影:“不若现在就试试?”
“那六老,你可能应到第六域的方位?”虚影充满希冀地问。
——第六域在哪儿?
这是一个在众多呼声之中很容易被忽略的话题。
——秦如清的份或许就是找到第六域的线索,但这个线索怎么利用,怎么找,也是一桩难事。
事便到此说定。但这个试,也不是说试就试的,还需拟定一个章程。
这回答叫众人心一沉。
人影绰绰,纷纷附和:“正是,咱们事讲究一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大家合力之,若是有谁将责任单推到一个人上,那是大大得说不过去。便是六老不说,我等也会主动开斥责此人!”
这忽略有可能是真的忘了,但更有可能,是被人刻意回避了。
虚境中的人影开始跟着纷纷附和。
“没试过”,那就意味着有两结果,成功,或失败。
任谁都不愿在一件事还未开始的时候就着急唱衰。
“我还没试过,不知自己能不能找到。”秦如清说。
这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他们担不起。
失败。
她要把这件事她要承担的风险揪给大家看;把她所要承担的压力揪给大家看。
可她的行为又是叫人理解的,在这样的事上,谁也不敢保证成功。
清清,以及他们秦家是可以站来,但却不能将所有责任都揽在上。
“六老,如今您是祖传人,唯一有可能知第六域线索的人,只要您说,我们该力的力,绝不推辞!”声音嚷嚷得最大的是宋家的人。
必须要跟外界表明这样的态度,不然,宁可让主导权,宁可不要这些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