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这回他真的输了,他心心念念想得到的皇位,从今日起与他再无瓜葛。
可这能怪谁呢?怪林思慎沈忻询,还是怪刘策?
不,也许怪他自己吧,就如刘策所言,他太过心急太过急功近利,明明只要再等还有机会,可他偏偏要孤注一掷,才落得如此场。
这般想着二皇竟是有些释然了,他仰天悲恸大笑,肆意而又讥讽,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可笑又可悲的一生,他仿佛就是为着皇位而生,生是为它,死也是为它。
笑声萦绕天际久久未停,一直躲在凤仪的老皇帝终于现了,他在沈灵玉的搀扶缓步走到凤仪前,站在石阶上居临的望着跪在地上疯癫大笑的二皇。
笑得有些不上气了,二皇耷拉脑袋撑在地上站起,而后谁也不看转从已死的副将,将那把断剑脆利落的了来,然后跌跌撞撞直了背脊,抬眸看向了老皇帝,他双眸恢复了清明,看上去又如往常那般,角带笑神倨傲。
老皇帝眉蹙,他沉声开问:“老二,你这是要什么?”
二皇中闪烁着泪意,他看着苍老孱弱的老皇帝,目光就如同幼时仰望着他时那般憧憬期许,像一个孩想讨要一个夸奖和安:“父皇,您曾说过孩儿是您所有女之中...最像您的那个,如今孩儿落得如此地步,您可有一丝痛心?”
老皇帝幽幽叹了气,目光复杂:“你落得今日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为君王朕不会有一丝痛心,可生为父亲朕也难免...”
在二皇期盼的目光,老皇帝到底还是没有把剩的半句话说完,二皇有些失落的了,而又问:“父皇,孩儿想听一句实话,这么多年,您可曾有过哪怕一瞬要立孩儿为储君的念?”
老皇帝闻言脸一变,颤抖着抬手指着二皇,痛心疾首:“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还在想着储君之位?”
“孩儿明白了。”
二皇自嘲的笑了笑,不必老皇帝回答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明白了一切,他低去中泪滴在手中断剑之上,泪将厚重的血染开来,来原本的崭亮。
“今日之事孩儿不悔,过往一切亦是不悔,孩儿唯一悔恨的事,就是生于帝王之家。若有回转世,孩儿宁愿当一条任人宰杀的猪狗,也不愿再父皇的儿。”
二皇的呢喃绝望至极,却又畅快至极,话音落他泪朦胧的看了老皇帝一,那目光是那样的平静和释然,而后他又偏看了四皇,在四皇得意讽刺的目光,他同样报以讽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