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鸣咧嘴一笑:“那就先谢过了。”话是这么说,若无意外,恐怕这辈都去不了吴州。
:“好啊,迎符锅去我们吴州,到时候我给你们领路。”其实石归想说:要是有本钱,完全可以自己经商,反正又有运输队。不过他也知,帮是分几的,有的是商家自己组织的帮,也有像符鸣这样专门为别人运输的帮,像符鸣这样的帮,通常是资金不足,不过也有好,不用承担生意的风险。
石归看大伙儿都忙,外雨又停了,就想去走走。符鸣叫住他,说一会儿还有重要事,忙完了再走。石归不知什么是重要事,既然说了,那就留着吧。大家清好货,符鸣去结了帐,领着大家回了店。大家都兴采烈地围着符鸣,一个也没有离开。
接来的几天,石归就没见到过符鸣的人影,大概是去找买卖去了。他自己也没闲着,跟着劳成到溜达。这个季节正是当地果大量上市的季节,硕大的蕉果、菠萝、漭果,还有紫壳白瓤的莽吉柿,以及一闻起来奇臭无比的果——韶,等等,很多都是在吴州难得一见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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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北又是重要的玉石产地,故八莫也就成了玉石的集散地,玉和原石经此□□,所以玉石贸易也相当繁荣。
石归拿着那块小小的银,心里百集,自己居然还能分到钱,又看着那些笑嘻嘻的帮兄弟,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居然只能赚这钱,真是不容易啊。
石归吃了一惊,自己怎么还能分到钱呢,他是为了偿还符鸣的债才留在队的啊。于是连忙摆手:“符锅,我就不用了吧。我一路都是吃喝大家的,从没掏过一文钱,怎么还能分大家的钱呢。”
符鸣又说:“我们这趟是单程运输,回去的话要么放空,要么就得自己去揽买卖。放空总是可惜的,我决定去找一,大概会在八莫多留几天。你也自己安排时间吧,这里的风人和我们的不太一样,可以去看看,不过门的时候最好和劳成一起,他懂当地语言,可以给你通译。”
符鸣一扬手:“没意见就自己家的骡数量去阿膺那儿领钱。”
符鸣不悦地看着他:“给你就拿着,我们帮的兄弟,从来都是同锅吃饭、就地分钱的。既然接纳你为帮的一员,那就有你的份额。等回程的时候,你便能和大家同等分钱了。”
“没有!”人人笑逐颜开,都等着拿钱,哪里还计较那些。
到达八莫的这天,又起了大雨。八莫原是缅甸北的一个边境小村,位于腾越的西面,由于两国的商贸易频繁,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商贸重镇。□□的货运到八莫之后,再走路销往缅甸各地乃至海外各国,从海外来的货也要经此才能□□,所以许多商家都在此建立了商铺或者货仓。
符鸣清清嗓,将一个袋放到桌上,一边扒拉算盘:“这是我们这次所有的脚钱,因为是单程,脚费比双程的贵,一共是七十八两银。骡是八十二匹,每匹是七钱五分银的饲料钱和脚钱,共六十一两五钱银。还剩十六两五钱,我们原来是二十二人,后来加了石大夫,现在是二十三人。本来每人该分得七钱五分银,现在每人发七钱银,石大夫是半途来的,为了公平,只能给他五钱银,余的六钱银作为我们回程的宿费,大伙儿有意见没有?”
符鸣将队带往甄福记在八莫的商铺,货验货了小半天的时间,这次运过来的主要是茶叶和布匹,不是瓷等易碎品,所以货完好,没有损坏。
石归心里的,原来他考虑得这么周到。于是笑着说:“谢谢符锅,我知了。”
惹得石归哈哈大笑,不过莽吉柿的味确实不错,石归能接受这个果。不过他最喜的还是熟透了的漭果,当地人在家门前,树达数米,硕大的漭果沉甸甸地挂在树上,将树枝都能压坠。当地人吃腻了这个,也没人去摘,外地人若是想吃,叫主人家的小孩蹭蹭上树去摘,一文钱能买到十来个,真正是便宜。石归每天都要买上一文钱吃个饱。
石归挨个都尝了尝,包括韶,也着鼻吃了一块,味甚为奇特,他吃了一块便不敢再吃,仿佛过了许久还有那臭烘烘的味。劳成倒是吃得很快,一个人吃了大半个,然后又买了一大堆紫的莽吉柿大快朵颐,说是吃多了韶,就要多吃莽吉柿,要不然方便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