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2)

乔行简起离座，吩咐文修拿初检韩絮尸时所录的检尸格目，以及一双有些肮脏的鞋。他当日初检尸时，从韩絮脑后的伤痕，以及鼻血的死状，确认韩絮是脑后遭受撞击、颅骨开裂而死。事后经吴大六告发，他抓获了贾福，贾福当日所穿的鞋并未清洗，其鞋后跟残余些许血迹。他将检尸格目和鞋一并呈放在赵师睪的面前。

贾福被惊堂木的声音震得浑一抖，：“小人无意杀人，也不知那女人是郡主，酒后失手，才铸成了大错……”伏在地，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小人知罪，求大人……求大人……”想说“从轻发落”四字，可一想到自己失手杀死的是郡主，那是死罪难逃，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

勺重重地磕在地砖上，很快便没了动静。

人证证俱在，赵师睪拍响惊堂木，：“贾福，你可认罪？”

赵师睪朝宋慈看了一，神中夹杂着怨恨。今日杨次山突然现府衙，还带来了乔行简，声称已抓住杀害韩絮的真凶，要赵师睪立刻升堂审案。杨次山乃是当朝太尉，又是杨皇后的兄，赵师睪不敢公然得罪，只得吩咐押上宋慈，升堂审理韩絮被杀一案。这一人证证俱全，真凶又已俯首认罪，他不判也得判，只得吩咐将贾福押去，打死牢。

吴大六和吴此仁躲在巷，偷偷探窥望，目睹了贾福翻窗客房的全过程。见贾福跌跌撞撞地仓皇逃离，两人急忙赶到客房窗外，朝一望，瞧见了韩絮倒在血泊中的形。吴此仁没想过呼喊救人，只想着赶追上贾福，这有了贾福杀人的把柄，正好威贾福钱来。吴大六却是记得这扇窗，十五年前他便是在这里翻窗而，目睹了那一幕，想不到十五年后，他竟然又在这里目睹了凶杀案。吴大六尚在恍惚之间，被吴此仁拉拽着追赶贾福。事后二人追上了贾福，以告发杀人为威胁，迫贾福了用七成金银珠玉换来的所有钱财。

贾福见韩絮不再挣扎，立刻扯散韩絮的衣带，又去剥裙衫，急不可耐地在韩絮上摸抓。忽然他看见韩絮的鼻里有血，又见韩絮脑后有大片鲜血淌，吓得后背一凉，一放开了手。他用脚踢了踢韩絮，“喂”了两声，见韩絮毫无反应，又伸手去探韩絮的鼻息，发现已没了呼，这才知自己闯了大祸。惊慌之，他酒醒了大半，慌忙翻窗逃离了现场，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脚底沾了血，在窗框上留了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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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公堂之上，吴大六将事经过讲了来，唯独略去了他和吴此仁追夺钱财的事，只说是与贾福认识，在街上偶然遇见贾福，目睹了贾福杀人的场景。吴此仁也声附和，指认贾福杀害了韩絮。贾福跪在一旁，从始至终耷拉着脑袋，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