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席欧乌尔的语气叫“冕下”的时候,安默拉半边身子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面那句“非常可爱”更是恐怖。讲实话,她还情愿听门格尔叫她“小天使”。
杰拉尔德非常不满地想要说什么。
安默拉打断他:“走吧。”
“尤其是在七重地狱之下哭泣的时候。”斯洛扶了一下眼镜,笑容精准冷酷,“让人印象深刻。”
安默拉回过头,从莲恩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难看的脸色。
那次她赶到七重地狱之下的时候,正看见安默拉被按在十字架上,呼救的声音前所未有地痛苦。推开最后一重地狱的门,莲恩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安默拉在哭。
在门格尔给她做实验的那些年头,安默拉也从来没有哭过。
杰拉尔德还不知道这件事,那天莲恩一回来就晕倒了,只模糊地表述了一下情况危机,安默拉在地狱七层之下受过刑。
“够了。”席欧乌尔出声阻止的速度不及杰拉尔德的剑光。
沉暗的金色剑尖指着斯洛眉心,他一步都没有退,脸上的笑容也纹丝不动。
杰拉尔德从来都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剑的人,这种事要做也应该由莲恩来,但是这次他出手的速度比谁都快。
他目光凛冽如剑:“离她远一点。”
席欧乌尔挡在一触即发地两人之间,给了杰拉尔德一个歉意的表情,然后回头,非常奇怪地看着斯洛。
“差不多得了。”席欧乌尔小声警告,“你跟门格尔都是怎么回事……”
听见“门格尔”这个许久未被提起的名字,斯洛的神色稍微收敛了一点,他的视线在安默拉身上徘徊最后一次,然后黑色羽翼张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光芒之中。
安默拉冷冷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过了会儿才转身离去。
席欧乌尔眯起眼睛,直到三人都消失在小巷里,才回到图书馆地下。
沙利叶还在看杯子,杯中水色荡漾,碎光清冽。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安默拉他们的离去和席欧乌尔的重返都没有多大反应。
“有什么是我需要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情吗?”席欧乌尔将文明杖放下,指节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关于斯洛。”
沙利叶神经质地笑了会儿,杯中倾泻着和他发色一致的银白:“他?谁知道呢……”
“沙利叶。”席欧乌尔把手按在杯口,然后将它压到桌上,“看着我说话。”
沙利叶终于抬起头,面孔圣洁无辜,银发如丝绸般光滑柔软。
“他刚刚……一副要上了安默拉的表情。”席欧乌尔紧皱着眉,“当着两位圣剑的面。”
“你终于看出来了。”沙利叶的眼神甚至堪称无聊。
“我以为他之前说的只是普通的肢体冲突。谁也没告诉过我,现在我们有两位君主深陷渎神幻想不可自拔。”席欧乌尔感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一位。”沙利叶给他做了个算术题,白皙修长的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门格尔死了。”
“啪!”
席欧乌尔抬手就把他的杯子砸在了地上,碎裂的玻璃渣四处飞溅,那副彬彬有礼的外皮终于被撕破,底下藏着择人而噬的恶魔。
沙利叶又笑起来,他歪头看向第一重门的君主,此时席欧乌尔那双温和的蔚蓝色眼睛已经彻底黑了。
被碎片划出的伤口流出血,顺着脸颊落到唇边,他伸舌头舔了舔。
“这种事情再有一次,他就死定了。”席欧乌尔深吸一口气,眼睛颜色又恢复正常,他重新拿起文明杖,一只手理了理领带,毫无波澜的眼神地扫过沙利叶,“还有你,不管你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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