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波终于奔过来,胡大则跺脚不迭,“大胆!贸闯禁地,活腻歪了!”她不知从哪里变一把剑来,舞得呼呼生风。
夷波寒脸看着他,“老,想打九黎壶主意的明明是你,你为什么还要诬陷龙君?”
他神如常,向她拱手,“溟主,臣这都是为了您。父仇不报枉为人,臣拿到九黎壶,杀上天界,拥您当天帝,不好吗?”
夷波狠狠呸了一声,“说得好听,我早就看你野心不小,没想到你胆也不小。这九黎壶动不得,到时候乾坤倒转,你会害死北溟族众的。”
千机不以为然,“胜者为王,天界那些人都是好的吗?神不如妖,我看把他们装炼妖壶里摇一摇,天才太平。”
夷波到寒冷又悲哀,“我知龙君在,你还有忌惮,现在没人阻止得了你。我问你,邕崖护法是你杀的吗?”
他没兴致抵赖,说是,“其实溟主不用为龙君的死难过,没有那场雪崩,接来也会到他们。”
“九川不是应龙吗,无论如何行比你。”胡大则右手耍剑耍累了,换到左手上继续,“还要一气杀三个,别,会破。”
他没空和她们周旋,只说:“单枪匹飞浮山,我又不傻。”转便往后室里去。
夷波使劲推胡大则,“舅妈,该你手了。
胡大则鼓了几次劲,没敢往前走半步,“我就会式耍剑,真刀真枪的不行啊。我看我们就等着吧,等他被壶吞噬,然后就可以兵不血刃了。”
夷波急起来,夺过她的剑就要冲上去,谁知千机竟站住了——
早就知神没那么容易到手,原来飞浮山是中空的,底万丈悬崖接通幽冥,九黎壶用九壮的铁链拴着,九个方向相互制衡,壶就悬在那里,上不及天,不着地。千机咬着牙咒骂,“哪个缺德鬼的设计!”
背后有得意的笑声传来,“我就说吧,没有帮手,神仙也拿它不走。哎哟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你带来的三位老都被我们杀了,不枉我们在风雪里守了大半夜。”
夷波猛然回,那人素颜红,不是龙君是谁!她气堵得厉害,隔着泪光看到阿螺和扣扣也都在,还好,一颗心终于能够放了。
千机愣了愣,气得大骂:“直娘贼,亏我用苦计,居然被你识破了!你是从什么时候起怀疑我的?”
龙君别过脸,扯了嘴角,“本座一直把你视为中钉,当然第一个怀疑你。你看看大家……”他托着手一一比划,“个个单纯善良,你的心机和大环境不符,早局大家轻松。”
没了帮手的千机简直穷途末路,他眯看白泽,它优雅地梳理一发,看来早就和他们串通,故意离开让他脚的。
他转打算孤注一掷,预估了,距离又太远。怒火攻心砍那链,一剑去激起无数火星,倒把虎震得生疼。再要砍第二剑,胡大则不知什么时候潜了过去,一脚蹬在他弯里,他站不住向前扑去,慌中死死扣住了链。胡大则就找了把剑蹲在那里拨他,结果拨着拨着,把他给拨死了……
“这么脆弱啊!”她慨着,盯着剑分辨了半晌,“原来是只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