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暗中的谢家人更是焦急不已,由于特殊的家族规矩,谢家内部可谓是等级森严。只要不是被作为掌权者培养的子弟,所有的谢家修士,不论修为如何,首先学会的就是服从命令。失去了谢琰这个主心骨,虽然谢家的实力是最强的,一众谢家人却如同无头的苍蝇,不知该如何是好。
反倒是潇真派几人,虽然叶舒也不见了,但镇定依旧。
将苏怀复的事稍稍透露给苏易简后,苏于霜并没有在苏家队伍中久留。苏易简并不知道潇真派能进入时之密境是自己女儿的功劳,还以为叶舒有什么不传之法。他叹息一声:“阿霜,这趟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混,你劝劝你师父,不要涉足太深为好。”
苏于霜心中一动:“您是说……周天广河镜?”
苏易简颔首:“密境里的其他东西都可以去夺,但周天广河镜不可轻动。”他迟疑了片刻,还是低声道,“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老祖必会动手。”
看来苏怀复说的道君混战是真的,苏于霜心中了然,但又有些疑惑。
周天广河镜虽然是灵宝,但毕竟其元灵早已离开本方宇宙,如苏家、狄家这样的势力,哪一方没有灵宝,何至于为了广河镜如此大动干戈。要知道,返虚道君的重要性,可比一件灵宝要大得多。
苏易简哪里知道,不是潇真派想趟这趟浑水,他们如今是骑虎难下,不得不趟。
龙雁山从未聚集过如此之多的修士,在一片诡异的平静中,天际迎来了第一线初阳。
敖飞光懒洋洋地趴在苏于霜的膝头上,他忽然抬起头,伸长脖子嗅了嗅:“是小浚。”
苏于霜也感觉到了身上法印的波动,她精神一振:“看来大师兄没事。”
玄尘正闭着眼睛修炼,闻言也跟着苏于霜站起身。只见一道剑光由远及近,正飞速朝龙雁山奔来。
那剑光快要飞至近前时,突然,龙雁山动了。
天空似乎黑了一瞬,但又好像是错觉。在剧烈的震颤中,龙雁山的山体开始裂出一条横贯上下的缝隙,露出内里幽深无比的空间。
苏家的那位真君霍然起身:“是周天广河镜!”
这一日以来,苏家一直在暗中筹备祭炼周天广河镜。那祭炼之法是当年飞鸿子告诉苏家老祖的,除了苏家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也因为这个缘故,苏于霜上一世的时候,觊觎周天广河镜的势力隐忍不发,等到广河镜即将被祭炼成功时才出手抢夺。
让苏真君吃惊不已的是,周天广河镜已然出世,竟然像是要祭炼完全了。
“是谁?!”他怒意勃发,“难道是苏怀复那个叛徒!”
因为事涉自己重生的秘辛,苏于霜只说苏怀复被叶舒重伤,不再有作恶的能力。苏真君想来想去,也只有苏怀复有机会知道祭炼广河镜的法子。
其实他猜的也没错,眼下的变故确实是苏怀复造成的。
广河镜的核心中又是一百多年过去了,但叶舒还未开始渡劫,却发现广河镜有了不稳之兆。
苏怀复恨道:“一定是苏家人,他们想祭炼广河镜。叶掌门,事不宜迟,必须得动手了。”
叶舒无法,只得出手攻击广河镜。好在她修为精深,也并不如何吃力。苏怀复借着广河镜暴走的机会开始大肆吸收其力量,核心震动,导致龙雁山也跟着隆隆作响。
事有凑巧,叶舒的天劫偏偏在这时候被引动了。
虚空中仿佛有怒涛狂浪,百般灾劫在叶舒眼前不断晃动,毁灭的气息几乎将广河镜的核心给撑爆。
苏怀复大为惊恐:“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尘世劫是四九重劫中最温和的一劫吗?”
叶舒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她也没有预料到,广河镜暴走,竟然对天劫有加持作用。原本能轻易渡过的尘世劫,就这么变成了眼下凶险之极的局面,其恐怖艰难,甚至远超天雷劫。
而她正与广河镜抗衡,一旦分出些微力量去护佑自身,恐怕就会为其所趁。
越是危急的时候,叶舒的心神却越发清明。她的道心没有分毫动摇,全神贯注地抗衡着时光之力,任诸般灾厄加诸自身。
那数之不尽的灾劫中,有滔天烈火、极寒冰霜,有万雷碎骨、千刀戮身。虚空之中,叶舒的身体已然残缺不全。她满身血污,连五官都朽坏了。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坚定,闪烁着直指人心的巍然力量!
她似乎对上了一双眼睛,那眼睛沧桑平静,漫长的时光河流在那双眼瞳中缓缓流淌,它一去不回、浩浩汤汤。
眼睛的主人笑了,耀目的光芒朝困龙壶的方向投去。在那一刻,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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