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3)

灼灼坐在塔上唯一的那扇小窗边，探去看塔里面坐着的清明。他在了油灯的木桌边抄经。这塔里面东西极少，空落落的，清明的影被灯影投在空旷的塔中，大的像是寺里端坐莲台的佛。

那一日的事，灼灼后来也没有特地提起，仍旧是一脸自然的跟在清明后，唯一的改变大概就是她没有像之前那样一遇上妖怪就挡在清明前了。她就那么看着，看着清明一路走，一路杀，在四游历了近十年。

清明：“我如今该回去了，你也该回去。”

灼灼扔了满地的松果，清明抄完经放好笔一看，塔里面那张简陋的只能睡一个人的木床上，灼灼已经躺在上面闭着睛了。她肯定是没睡着的，但清明也不会喊她起来，将那

，而他手的时候也与他的人一般温和从容，总给人留一线生机，他的慈悲是刻在每一个动作里的。而清明……灼灼站在那，见到清明缓缓转，看见她回来，他平静的脸上一个笑。

灼灼只是笑，却不再说话了。清明回寺，灼灼也跟着他，但了那名叫松山寺的寺庙里，灼灼隐去了形。看到两个和尚将清明送到一座塔，将他关了去，灼灼明白他为什么之前问她要不要离开了。因为他回到这个寺里，是要被关起来的。

灼灼被他这句噎的疼，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又想笑又觉得生气，扑过去掐着他的脖使劲摇晃了一阵，最后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灼灼顿了顿，忽然笑：“你不回去，我回去什么。”

清明的行为引起了一些妖的不满，不论他是不是只杀罪有应得的恶妖，在很多妖看来，这和尚就是与他们妖过不去，因此清明受到过许多次的围攻。

不仅是那些害过人的妖怪要杀他，就连那些不在清明置范围之的妖，也参与了这次的铲除异己行为。被那么多妖围攻，清明仍旧守着他的准则，害过人的妖他会杀，没害过人的他不动，因此后来实在是有些凄惨。如果不是灼灼看不去，不听他的话手了那次围攻，清明能不能活去还是个问题。

清明倒在地上，灼灼坐在他上，忽然安静来，慢慢放开了他的脖。

不像青灯脸上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清明总是太过平静，和他现在历劫的这个年纪不太相符。他不怎么笑，灼灼只见过几次。一次是见到她躺在树枝上一不小心翻了来，一次是见到她偷偷躲在草丛后面吃烤，一次是听她抱怨镇上一个卖糖的给她的糖一都不甜……总之不论是哪一次，清明笑起来都是那仿佛风化雨，忽然开了枝桃的那。

灼灼：“一棵菩提树上来的。”

“漂亮吧？”灼灼变回来得意的问。

“想知什么地方能这么漂亮的桃树吗？”灼灼又问。

清明过了一会儿才：“你的母亲，是棵菩提树妖？”

但现在，他站在一地妖怪残肢中转过来朝她短暂的笑了一，那笑容古怪的，带着难言的邪。只不过，那觉转瞬就消失了，再一看，他还是之前那个清明。

清明问：“你没有要回去的地方？”

清明说：“我该回寺了。”

要渡善恶之劫，要渡——劫。

一棵丽的不该在凡世的玉树凭空现，枝桠上层叠的在月像是透明的一般。

“桃木。”清明，他仰看着这棵树，不知为何忽觉一，不由伸手了，随即缓缓放。

灼灼摘了一兜外面的松果，对准清明的脑壳扔了过去。啪的一声恰好砸中，清明巍然不动的抄经，那松果滴溜溜的落到了桌底。

青灯是来渡劫的，灼灼叹气，因为不太一样的青灯太有趣，她每天过的开开心心，几乎都要忘记他是来历劫的。

清明：“什么地方。”

这一世的清明小时候，一家人除了他全都被作恶的妖杀了，只剩他一人，而他天生煞气重，被送到了松山寺，住持收他弟，试图引导他，但他却煞气不减，门游历次次都造杀孽。住持与他定十年之约，若是十年后他能洗去煞气便能当个普通弟，若不能，以防止他被自己折腾死，或者有朝一日忽然煞大发祸害苍生，他回到寺就要被关在那座塔中。

清明。

灼灼伸手去他的脸颊，不以为意：“你回就回呗，我偷偷跟去你以为你能发现啊？我跟你说，我半夜去你房间里在你衣服上王八你都不会知，你们一整个和尚庙都不会知！”

灼灼跟在他后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个问题。当也没有犹豫，直接哼了一声就化为了本。

清明上带着伤坐在火堆旁边烤火，脸庞比起几年前灼灼刚见到他的时候要显得成熟一些。他手腕上也有个伤，将卡在上面的佛珠往上推了推，他忽然看向对面不知为什么生气的灼灼，问她：“你是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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