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一地的松果捡起来,然后坐在桌边拿纸继续抄经。
不论在哪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清明似乎都不太在意。从塔里那个小窗里去的,渐渐变成了红叶,又变成了洋洋洒洒的白雪,伏案抄经的人始终坐在那。灼灼看着,觉得很是焦心,她不太懂清明究竟要怎么才算是斩恶,光这么看着实在是难受,她脆去北海一趟找小伙伴问问渡劫的况。
龙狩见灼灼来找他,开心的不得了,只可惜他也没什么办法,他们家老爹北海龙神君也渡过劫,只可惜人家不是神佛,渡的劫不一样,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地方。再者,神佛渡的劫与别不同,用龙神的话来说就是神神叨叨的,谁知他们要怎么渡劫,除了他们自己,谁都猜不到的。
灼灼去了一趟北海,了三月功夫,无功而返,回去松山寺,却没在那个塔中见到清明的影。定心一寻,见到他还在寺中,不过不再被关在塔中,而是在扫塔林。
“你怎么来了?!”灼灼站在清明脑袋上面那棵树上,故意用力踩了踩,让那树叶落了树拿着扫把的清明一。
清明一顿,着几片叶仰看去。
“你不回去?”清明问了一年前曾问过的那个问题。
“你不回去,我怎么回去。”灼灼回答了一年前的那个回答。
清明这回好像有些明白了,于是他问:“我该回到哪里去?”
灼灼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后来灼灼问起清明是怎么来的,他平平常常一句煞气已散,灼灼满脸茫然询问他了什么,清明笑了一,没有说话。
之后,清明也曾寺去,但这回,他没有再像从前那样,遇上有杀孽的妖就斩尽杀绝了,他……平和了很多。灼灼跟着他,直到他死。
灵山青灯真佛没有归位,他第一世历劫失败了。灼灼回了天界,去到司命神君,得到了一个消息。青灯第一世渡的两个劫,善恶之劫已经渡过了,失败是因为他没有渡过劫。
“没有渡过劫,大概是因为他本不会上一个人啊,怎么去渡。”灼灼叹气。
“若是已经上一个人,却不愿意斩去,超脱,也是渡劫失败的。”司命神君。
“可是。”灼灼皱眉,“我把所有接近他的姑娘全都赶跑了,他怎么可能喜谁啊。”
对上司命神君笑的目光,灼灼愣了一会儿,迟疑:“你是说,我?”
司命神君喝了一灼灼贡献的酒,摇摇:“我不清楚,这要问你自己。”
灼灼抿,起直奔界。
她找到第二世的青灯时,他才九岁。
霍州大,他变成了孤儿,跟在一大群灾民中间逃荒往其他的地方,路上因为人太小跟不上,险些饿死在路边,被一个路过的老和尚带了寺中,取名清無。
那个寺庙又小又破,人烟稀少,一年到也没有两个香客来,里面只有一个大殿,和后两间小房间。除了那个已经年纪很大了的老和尚,就剩个瘦瘦小小的小和尚清無。
初的风冷,得小和尚两只耳朵通红,小和尚端着盆要去大殿里香案,忽然看见井边上那棵老槐树上垂来一片白的衣角。
仰看去,小和尚见到上面坐了个白裙的姑娘,正笑的看着他,声音又轻又缓的问:“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小和尚端起盆,转就走。
灼灼:“等等!”她从树上跃来,飘在小和尚边,去戳他圆的脑袋,“小和尚,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啊?”
清無歪避开他手指,一本正经:“不能和山间的怪说话,不能说自己的名字,否则会被抓走生魂。”
灼灼:“……我不是怪,我是女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