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多有亲近之意,但每每言语之时,妹妹却不自觉与那位白公默契非常,他看你时目光灼灼,你看他时,又何尝不是如此?
依我旁观者清,你和那位白公虽相隔甚远,却总似同游元宵节灯市的有人,目光连错时,旁的人竟都像多余的一般。”
连映雪愈听愈难掩目光讶,久久无言,醒神只起告辞:
“难得西雪晴,我该邀人乘舟游湖,才不会辜负良辰景。”
左凤凰笑将连映雪送至门,只多问:“不知妹妹要邀谁?”
连映雪未答,只微微一笑去了,左凤凰望得见她穿着大红织锦袍踩雪而去,牡丹正好,华年正好,难怪惹来相思无数。
杜府望湖楼上,瞧得见西湖起了薄冰,老石雪岸,柳边之桥覆白,远望去,如断。
连映雪共顾为川泛舟而去,舟船边激起片片薄冰晶莹,却无所滞碍,寒鸟翔飞往来,她不由淡笑:
“换星移,但西湖风景,千年永同,令人心安。”
顾为川怕她迎湖风着凉,指上替她又细细系了袍带,微微笑:“难得你肯换回女装,今日是大雪,当补益气方一年不再受寒,我已经托杜府的厨给你熬了盅红枣桂圆,一会游完湖上岸,应正熬好了。”
连映雪微微一笑,忽开:“你待我很好,从前你也待我很好,只是我本乖张,你君端方。”
她语中笑意渐哀,:
“可惜我里不得沙,当日有谢婉之,将来亦恐怕还会有林婉之、赵婉之,你从不怀疑那些貌似柔的女往往攻于心计,你亦永远激那些看似好心助你的女,不能狠心拒绝她们的楚楚可怜……”
连映雪心中不由得想起当年,谢婉之故作好心献策,有意无意当着她的面与顾为川私语时的模样,她嘴角冷冷勾起,:
“即便我已有足够底气与她们周旋,但于我而言,若字须如此耗费心神、刻意周旋,恐怕我不屑为之。”
顾为川脸苍白,他心底最惧怕听到的话终于还是猝然降临,他眉亦俱染了清哀,:
“我自知对不起你,你当年救我,半年无微不至;于洛你再救我,生死罔顾。你曾经待我似海,如今亦是仁至义尽,我若真如你所说,君端方,应当早日放手。是我一直来私心切切,总暗存幻想,如今破灭,亦是……意料中事。
明日,我当回洛。只是你诡谲杀戮,当自珍重!不过,有白公和甘公护着你,我的担心只怕是多余的了。”
顾为川言辞苦涩,襟却还算潇洒,人生苦短,自当如是,好聚好散,切莫求。
惟泛舟决别的二人,不曾料到那望湖楼上一个影,自他望见湖舟上二人私语亲昵,亦已魂断,他背后立着的甘贤只苦笑:
“想不到映雪儿终究还是选了顾为川。”
白无恤眉峰俱淡,:“想来我离开雪域多时,雪剑门无人主持,我也该回去了。”
甘贤看见白无恤清冷离去的影,只叹气:“只怪当年,老门主竟给你俩设了死局。”
当晚,杜府惟寂寂夜,白无恤同顾为川已先后离开,只甘贤一个担心映雪儿孤伶伶被人暗算,方忍耐心中苦意留了来。连映雪从他中晓得白无恤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