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顿了一瞬,再往后的话,他没有说来。
他沉声平缓问:“你可有这样觉得?”
凌泽上神站在她边,沉默良久后开:“了了,你在十八层炼狱的三百年.....”
神君殿,凌泽上神端过仙婢呈来的茶盏,修如削的手比那玲珑玉杯还好看,他的语声低柔如夜风,却听得人莫名心恻然。
“了了,”他:“仙医说牡丹和芍药静养三月便可复原,仙骨与基都未受影响,不用担心。”
当年的了了只是说到了二人私奔,然后一派正经地总结:“他们真的太不把持了,第一次重逢就去了路边小旅店*,读者看到这里一定会害羞的。”
珞姻上仙的手指敲在那窗台上答:“可这是个贪嗔痴的业障故事,那表妹早在元宵灯节的前一夜病逝,化成女鬼与表哥再续前缘,最后结局是二人双双了地狱。”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再开。
凌泽目一怔,他记得当年了了并没有说这个结局。
“你还是喜看志怪演绎。”凌泽上神说:“从前你同我说的那些故事,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珞姻上仙移开目光,凌泽上神抬步朝一旁立的紫檀书架走过去,傍晚浅风轻曳,散于雾霭波淼间。
凌泽上神走到她边,宽衣广袖于浅风甚是飘逸,“因得因,果得果。从前错失的因,日后补过的果。”
她抬眸看他:“天渐晚了,上神可要早回去?”
他转过脸,神静然,似是在对那书架说话一般,“有位家底殷实的乡绅,和他的表妹自小青梅竹.....”
她说这个故事的语调和声音,和三百年前比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珞姻背靠窗台,明澈双目清可见底:“后来表妹也嫁了人,但这位乡绅却仍旧记挂着她。十年后,他又在元宵灯节上偶遇他表妹,彼时表妹梳着妇人的发髻,在湖畔放了一盏莲灯。”
“那个从前是三百年前了吧,”珞姻上仙打了个哈欠,羊脂白玉般莹的手搭上窗阑,“那些故事都是听树和说的,把耳朵贴上去,它们就会说话。不过它们知的故事,都是听风说的。”
“恩,我记得这个故事。”
窗外的天幕仿佛被霓光晚霞织成绚紫金的锦屏,殿前一泓清池澄澄倒映景,繁茂的华棠皎树迎风轻摇,林影互错。
一时间,竟是沉静无声。
他既是没说,珞姻就没接话,十八层炼狱的经历
“当晚他们两个就*了一把,醒来以后更加不愿分开.....”珞姻上仙轻咳一声,接着说:“于是男抛弃家业妻儿,表妹亦然离开丈夫,他们二人终是破镜重圆,携手私奔。”
凌泽上神放茶杯走过去,在离她三尺的地方停脚步,“了了,可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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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动波纹的浅金碎光。
“好多了。”珞姻上仙回过神,转脸看着他答:“方才仙医给的药起效很快。”
珞姻上仙打断:“这位乡绅后来家中落,其父命他娶一个富商的女儿为妻,他迫不得已遵从父亲的意思,断了和表妹的联系。”
“这男挂念他表妹十几年不曾改变,见到这盏莲灯一时心动,竟然湖游到这盏灯边,*地爬上岸以后,当着他表妹的面打开了莲灯里夹着的纸条。那纸条上写了他的名字,面又是两列娟秀的簪小楷,笔锋婉转地写着日日思君不见君,只愿君心似我心。”
然而现在的珞姻却是补上了结局,而后语气平淡地说:“错过了就是没有了,哪里还能找的回来。”
凌泽上神侧目看她,这一仿佛永夜般漫,玄黑衣的衣角悄然浮动,他的语声淡定无波:“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这样的故事。”
珞姻上仙站在檀木镶玉的窗棂边,似是正在发呆,她没听见凌泽的话,也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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