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3)

夜游甚至隐约觉得，自己以前是认识这谢姑娘的，却因为什么缘故，与其他人一样将她忘得净，只剩伏晏一个人苦苦与回忆挣扎。

朦胧的月光斜斜地洒来，伏晏的边带了三分笑，声音很轻柔：“骄傲，脾气倔，喜自作主张，好胜心，面却薄，”他顿了顿，呼气般地吐最后两个字，“心狠。”

这事太过蹊跷。

伏晏表面上与从前无异。但常侍奉边的人却多少觉得到，君上与往昔不同了。那是令人不是滋味的、萧索却成熟敛的改变。

他也会梦。

伏晏便徐徐侧目，没什么表地看着绀青衣裳的青年。半晌，他终于开，嗓音微微沙哑：“谢猗苏。”

无数次他从梦中醒来，玉簟锦衾冷而空。

更多时候他又宁可不要醒着。

夜游难得一脸难以掩饰的惊愕，伏晏瞧在里觉得好玩却也凄凉，便转又是一杯酒肚。

太久没有现的戾气，忘川之恶。

梦里谢猗苏还是从前的模样，狡黠嚣张却又腼腆，可不梦到什么样的状，他再怎么碰、拥抱、亲吻、倾吐言语，最后她总是会换回那一带血的黑衣，散着发着血泪飞走。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忘川有了动静。

伏晏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即便微醺，他仍然不多话，只是把玩着酒盅，定定地朝某看一会儿，仰将酒一饮而尽。见夜游在旁边坐，伏晏只瞥了他一，随后视若无睹地继续喝闷酒。

年，改制成功推行，一切如他很久前所想般推行。

于是夜游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见过的、猩红的气息现了，来自于茫然居住与其中的人。

她和他说的最后一句是：“我会在九魇等你。”可他甚至不知她是否真的还在等他。

他知伏晏一直在等这个谢姓的姑娘，也猜得到当年那一血、那一场大病，都是因为这个没有半痕迹留的人。

某一年祓禊，夜游夜巡归来，正巧看见尊贵的君上独自坐在梁父西厢的廊，边漆盘上摆了两只瓷盅一壶酒。

醉生梦死，伏晏从前觉得这四字匪夷所思，可笑而愚蠢。可如今，他对此倒是髓知味。

见夜游不说话，伏晏又一勾，轻描淡写地：“你也喜过她。”

伏晏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谢猗苏的存在是否只是个稍纵即逝的梦。执迷不悟、不愿醒来的人是他。可他知自己没有疯。西厢的守卫支支吾吾说不原本居住的人是谁，胡中天看到谢猗苏曾经碰过的玩意会有片刻的不自在，更不要说那些她遗留的东西，虽然看一便会觉得痛，但痛也意味着他还醒着。

伏晏不知自己还能这样过多久。改制推行得太过顺利，他反而害怕自己等不到谢猗苏，便已经要退位离开。

这是个夜游听到过多次，却自己半印象都无、什么报都查不到的名字。

短而命，可那短短的数月光景，绵延霸占了此后的每一刻。

夜游发觉伏晏也开始偶尔喝酒；从前他分明滴酒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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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忍不住给自己斟了一杯，凝视着酒浆盈盈的颜，不十分确定地：“西厢究竟住过什么人？”

世间不可能存在只有恶没有善的世界，回圈转，恶意与善行两相积累，恶的消失终究只是暂时。即便知这不过是个开始，即便明白他未必等得到那一日，伏晏仍然兴奋得难以自抑：所有人终于开始从这场噩梦里醒来，回忆起关于恶意、关于动的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