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遇事只晓得哭,我若不她,她可怎么办?”
“不怪不怪,”曲陵南挥挥手,目光中一丝狡黠,笑嘻嘻,“杜师兄,我晓得你是想宽我,多谢你啦。然我现如今想来,那会照料我娘,确有不尽心之。我以为让她吃饱穿,病了能把大夫赶上山给她瞧瞧,还能抓两副药煎,便是对她好了。然我大了才发觉,原来照料一个人,还需让他兴,让他心里没那等想起就挠心挠肺的烦心事,让他每日里想喝茶便喝茶,想闲逛便闲逛,逍遥快活,这才是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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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陵南皱眉:”瞎说八,我娘心目中最属意我爹,我若不是得有几分爹的样,她连瞧都不多瞧我。”
“后来?”曲陵南顿了顿,转对他,“后来我再用心拼命也无用,她还是死了。也不知是我照料死的,抑或真个寿元已尽,我估摸着,大概还是我没照料好她。”
这已然是室卧房,有门才怪了。
然杜如风却无法责难她,不仅如此,他甚至生了些许羡慕,他亦敬重恩师,师尊但有所遣,弟的万死不辞,这等观念肺腑,他从未有所质疑。然他对自己的师尊,到底是敬多过亲,服膺多于照料,似曲陵南这般的师徒之,他之前从未想过。
“怎么?”
杜如风抬看着那幅画,:“你娘跟画中女仙真个这般相似?”
真见到了,他心底冒的念,不是徒弟的自以为是,却竟然是师傅的好有福气。
他将视线自曲陵南脸上挪开,投向那幅画,顾左右而言他:“这画中女仙似有人供奉,你看这摆设半分不差,皆是祭祀先人所用皿。你再瞧这画泛黄,显见是挂来已久,当比你娘亲在世还久。这么说,她或许是你母系一脉的先祖?”
曲陵南忽而皱眉:“那个姓严的小,不是说咱们要穿过左厢房祭祀的房屋才能到后面小院么?莫非这里便是?可你瞧,这里何尝有什么门通往后院?”
这话听着有说不的不自量力。
杜如风尴尬地:“这,这个我倒是不知……”
“是吧,虽然我没见过她在荷上飞,但她若能这么飞,大致形也是这般吧。”曲陵南看着画,忽而老老实实,“我其实也记不大清,我以为记得牢,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究还是记不大清……”
杜如风不忍听这些,遂问:“陵南,我听闻你上山时,尚不足十一岁?”
火箭当空而发,夹杂尖利哨响,正中画中女
“我门派中亦有这般年纪的小师妹,每日成群结队,练功之余,不是掐淘气,便是互相捣后寻师傅告状。我师尊为此不得不专门委派两名女修师叔对她们严加教,又设许多门派比试,这才令这群小麻雀儿稍稍安生些。”杜如风嘴角笑,看着她认真,“可你这般年纪时,已然能独当一面,我想,令堂若有在天之灵,定会欣的。”
杜如风却盯着那画,:“好生古怪。”
杜如风不知为何听得有些心酸,他柔声问:“后来呢?”
曲陵南大度地:“嗯,不知者不罪。”
却不知她的其他人,是否也有这般福气。
曲陵南分不清这些什么结不结,但她运起“天心功法”,以神识一探,却骤然间仿佛有人持针狠狠扎她脑中,疼得她打了个激灵,倒退三步,正:“杜师兄,靠后。”
杜如风突如其来有些心。
杜如风不明所以,但却立即后退到与她并肩而立。曲陵南手掌一翻一抬,三昧真火瞬间结成一火箭。曲陵南单手持箭,清叱一声:“破!”
杜如风一愣,他并不清楚曲陵南那些过往,只得随:“那是自然。”
杜如风不知为何,忽而觉着她说的不是娘亲,而是她的师傅文始真君。然文始真君何等人,又怎会需要他的徒儿照料?
杜如风哭笑不得,调侃:“那多谢师妹不怪我。”
曲陵南想了想问:“她会觉着我比我那个混爹好么?”
她的声音中充满说不的怅然。
杜如风指给她瞧:“你看她的绿丝绦,才刚我见的时候,分明结的是如意结,真的这会却成了同心结?”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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