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矇矓、贰 劫数难逃(2/5)

「不怎样都是我的孩。要先带他走。」李先生打定主意，妻儿遇难的事对他来说还没什么真实，但他知自己只剩李嗣这么一个儿了，这块地已经不是他能碰的，他妻讲得没错，不属于他的不该执着，早晚会留不住。

「可是不是普通的孩。」李嗣没有被吼声吓一，平静回应：「祂们说自己是厉鬼。」

李嗣目光越过父亲，落到后方桌面上，他答：「因为这里是灵地，祂们喜。能藏起来。」

李先生没察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家里来了一群鬼，请不走、赶不走、退不掉，看小儿恐怕会被迷去，他抱起小儿衝上楼，匆匆收拾一些日用品跟衣说：「我们先去一个大伯的庙里借住。等再打电话跟你妈妈代，晚我会去接你哥哥。这里不能待。」

好好的一块风宝地被他搞到赖着十几隻小鬼，李先生知事已不可收拾，了一疙瘩，他连声音都有些抖。李嗣没表示意见，看父亲把东西一个大包包后被拉着手跑楼，经过刚才客厅，馀光瞥见桌上的心已经全都被吃掉，李先生一刻都不想再停留，可是电视画面却令他生生停来，僵扭动脖瞪着新闻画面。

想定以后，李先生迈开步伐要回屋去接孩去庙里躲一阵，就在他踏一步的同时，一辆没有开车灯的蓝小货车朝他急驶而来，将他整个人撞飞。李先生太错愕，他不知自己飞多远，脑海只有一个念，想叫儿快逃，可是开只能吐血泡和细碎的气音。

李先生惊怒，对着虚空怒斥：「找我什么？又不是我吃你们的，也不是我养你们，给我──！」

全都罹难……李先生不敢置信低看着还被他握牢手的李嗣：「妈妈呢？」

李先生陷混，他无法冷静判断，究竟是李嗣本来就不正常，还是李嗣是受了小鬼们的影响，又或者他自己被影响？他需要稍微冷静，逃命似的衝屋外透气，外面因为寒的缘故，冷到呼会吐白烟，他大息，绪趋于平缓。

「你哥哥呢？」

屋里的李嗣听见一声怪响，浑抖了，他从被父亲拋弃的衝击里回过神，慢慢移到门，巷里停着一辆空的小货车，他父亲躺在稍远的地上，一盏微黄路灯恰好照亮那影

桌上的心几乎都呈现吃一半的状态，李先生回瞪李嗣，李嗣浅笑说：「来者是客。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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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指着新闻平声质疑：「你没看到吗？」

李嗣没有绪的说：「他们的容在那边。魂魄有回来。我没骗你。」

那是一则事故报导，主播报告着事故的最新消息，说的是有个国旅行团趁连假到山上赏，结果因山路护栏没有定期检修维护，游览车翻落山谷，所有人都在今天午确认罹难。画面列乘客名单，并且提到乘客多是家族旅游，名单中现李先生的妻、两个孩和双亲的名字。

李嗣微微瞇，难得有孩气而困惑的表，呆望着被松开而顿在半空的小手，轻声喃喃：「因为我没有跟你一样害怕伤心？因为我跟你不一样？」

「去找邻居串门。」李嗣说。

李嗣默默把布丁盒里剩的焦糖吃光，无视歇斯底里的父亲，电视传卡通片尾曲的音乐，李嗣用鼻音试着轻哼，然后他忽然被大人从小椅抓到后方沙发。李先生质问他：「你告诉我，祂们为什么不走？」

李先生瞳孔张缩，骨悚然，却不是因为家里的鬼或是突然得知的家人死讯，而是李嗣的反应太过冷漠，这孩没有一吗？几乎无机质的目光和声调，好像机一样，他害怕得松开手，脱对李嗣说：「你这个妖怪。」

听见李嗣说「祂们」，李先生又忍不住背脊一冷，发麻，他松手摸摸儿的脑袋安抚，后悔自己失控，刚想讲些什么哄小孩，就觉得有不对劲，他缓缓回，桌上除了李嗣吃完的布丁，同时还摆着其他盛装布丁、果冻的小盘，而且摆满那张气派的石砌大方桌。

咕呃……嘶……呵……

「去补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