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湘君回眸,而聿珏已然哭着把脸面埋她。「怎么了……一来就掉泪!我都还没念着你呢……」
「我想你,想早见到你!」她揪住湘君的紫服,仰起来;湘君抹去她颊畔泪珠,低她的香。「湘君!我的湘君……」
「你……哎!你可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湘君轻叹一声,换聿珏主动献上朱,经她这么又亲又抱,撑起的怒气早就一也不剩。
「你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不是么?我是偷跑来的,眾人都以为我等在开封,而你……可是圣上边的藺大人!」
「你别笑话我了!真是……」湘君抓住她的指掌作势要咬,她却没缩回,湘君于是惩罚的轻咬一。「你既是偷跑来,那就表示你还不打算面圣,是不?」
聿珏给她牵着,两人来到桌案边落坐,「嗯……父皇他还好么?」
「不好,我很怕他在尚未回京之前就遭遇任何意外。」湘君顰着眉答。顿了一会儿才松,「特别是在得知太业已死之后。」
先是见到聿璋的首级,最疼的女儿又自刎亡,想想才不到几年,皇帝的亲生血脉就几乎要断绝了。
「她是自杀……死在裴少懿怀里;我把她们俩的嗣给梅相了,让他认祖归宗。」
「你真是心慈;儘是名义上,但那可是太的儿。」
「不必对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此毒手,况且施恩于梅家,对咱们还是有好的。」
湘君不禁讚赏的,「光是梅穆意图谋害圣上便是死罪一条;就算梅孟晁不宰相,在朝中的人脉还是不容小覷……你这恩惠来得是时候。」
聿珏勾一笑,却又很快敛去了,「燁卿过世了……为了护着我而死的。」
湘君木然,「嗯,听说了……你的公婆,还有女儿……知么?」
聿珏微掩着嘴,「我让大嫂回兰州去替我说,也还要举家搬迁回京;另外,我也去了自己的墓瞧瞧!」那是聿琤偽装她已死,替她修的墓。「那是知更,我赐还她姓名,之后还要再重新给她葬。」
至于释放邢朝贵与傅迎的事儿,以及恢復朝政,修整京城等琐事,光凭这几日实在分派不完,聿珏是把能先打理的活儿先发落妥当,这才急忙赶来与她相会。
「原想说你这淘气行径,与以前一儿没变……却不想你把事打理得如此妥贴!当真为往后登基足准备了?」
「换你笑话我么?」聿珏牵着她起,她想跟着起来,却给聿珏柔柔的回座位上;她敛着裙,挨在湘君上坐了来,就像之前偎着湘君撒一般。
湘君抱着她,宛如品尝着得胜酒般的愜意,把玩着她的指掌。「湘君,明明咱们赢了,看似拿回原本遭夺的那一切,无论是权位也好、名声也罢,甚至是你们这些人……可为什么我一都不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