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关悉睁开眼睛,发现白雪澄仍在熟睡。她动作极轻,深怕吵醒死死抱住小狗抱枕的女人。
换好衣服后,她留了一张字条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蹲在床边,看着这张漂亮无暇的脸孔,唇角扬起弧度,深吸一口气,她倾身偷偷亲了白皙脸颊一下,面色瞬间羞红,拎起背包就夺门而出。
不看羞赧表情的话,光凭背影还以为她是见鬼了才跑这么快。
白雪澄倏然睁开眼睛,小手贴上自己的眉心,微微温热的触感仍在。
「傻瓜……」她喃喃自语。
细想自己和这么多人有过肢体接触,亲吻对她来说压根无法挑起任何波澜,仅仅只是那些人为了洩慾的动作。可是这个青涩的吻,却让她有了不同的感觉。
从未感受到的温度像是肥料,让隐隐的欢喜犹如春芽般从枯死的树枝奇蹟生长。
「我肯定是疯了吧……」没想到她会有需要催眠自己的一天。
动作轻柔地下了床,她将棉被摺整齐,走到桌边看见了关悉留下的字条。
「备用钥匙在狗狗闹鐘旁边,给你的,不准还我!」
看完,她失声一笑。
「悉悉,你是想给我一个家吗?」她顿了顿,在这个无人的空间里自言自语,问着没有人能够回答的问题:「可是习惯流浪的猫……真的能够有一个家吗?」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白雪澄淡淡瞥过,秀眉一蹙,滑开屏幕接通。
一个妇人的尖锐声音传来,「白雪澄,这个月你爸的医药费匯了没?姑姑这里可没有多的钱!还有,我今天去看过你爸,护士说你很久没去了,连上次发病危通知你都不出现,你可真孝顺!」
听见这个令人厌恶至极的嗓音,白雪澄眼睛一闭,等她再次睁开眼,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恐怖骇人的笑容,「姑姑想要多少钱直说,不用像个泼妇一样吵吵闹闹,还是你快死了,需要连你的丧葬费一起匯?我帮表哥省点钱。」
「白雪澄──你讲这什么话!你这个不孝女!」
她的纤指捲了捲发尾,眼眸升起一股寒意,「你不是我妈,我对你孝顺?至少我还给你钱,你儿子给你了吗?」
妇人气到极点,骂出一连串语句,白雪澄把手机拿开了点,一脸满不在乎。
突然间,声音又换成一个年轻男性,「雪澄,我妈今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跟你吵的──」阿諛諂媚的语气让美丽面孔更是增添不屑,「这个月十万元就够了,麻烦你了啊。」
她直接把电话掛断。
目光极冷,阴冷到彷彿不杀个人难以洩愤。
「为什么这些人都不会死……」她歪过头,冷笑一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眼角馀光一瞥狗狗闹鐘旁的一串钥匙,她思忖半晌,最后还是伸手拿起收进小提包,收拾乾净自己存在过的痕跡,然后安静离去。
此时,关悉拎着早餐进入工作室,她内心忐忑,不知道白雪澄有没有带走钥匙,可是她又没有勇气拿给对方,被当面拒绝的话,她一定会承受不住打击。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今天得认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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