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朔〉中(3/7)

总觉得柳唯和三弟、小弟比起来……在他的心中的位置是不同的。

到底是哪里不同呢？连玖朔自己都不明白。

闹的餐桌边总有个格外安静的角落，而玖朔总是必须坐在这个角落旁，为此他常常到不自在－－他无法不去关心柳唯的状况，却又担心被父母责骂。

『别跟柳唯聊天！让他赶快吃完饭回书房读书！』想必父母会这样说吧。

今天巳阎得意地说着他跟武辰两人同时独佔全国比赛两个年段的冠军，父母十分兴，甚至还难得开夸讚。

看到三弟与小弟因父母难得的称讚而得意洋洋，已经国中二年级、正值叛逆期的玖朔不禁在心嗤之以鼻。

他们本不是为两个儿兴，而是为自己又多了个可以跟左邻右舍或亲戚炫耀的话题。

无聊的自尊心，偏偏自己也和弟弟一样，为了讨好父母而无所不用其极。

真是可怜、可悲、还有可笑。

在其他人大声嚷嚷的对话中，柳唯细若蚊蚋的声音飘玖朔耳中。

『我……我的术作业……也被老师……送去比赛……得名了……』柳唯的声音在桌边徘徊，完全无法父母耳中，瞬间被他们的谈阔论给淹没。

玖朔不知父母究竟有没有听见，但他们听见了又如何？

术作业？父母才不想听到这东西，他们脑袋里是升学考试至上，其他的全都是垃圾。

柳唯也知这个事实，他说完这句话后对盛着半碗白饭的碗挤一个生笑容，好像方才那些话只是讲给这个碗听的。

在他记忆中非常笑的二弟，越来越不会笑了－－现在只有在他面前偶尔会有淡淡的笑顏，或是向线在这样顏笑。

他不想成为『异常』的存在，因此只好偽装『和乐的家』这个一戳就破的假象。

玖朔忽然想为二弟什么。

他张嘴想回应柳唯，但要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而且－－没来由地，他不想和其他人分享柳唯的任何事。

『我吃饱了……我要去书房唸书了……』柳唯洗好碗，默默地放在架上，走自己房间。

这段时间家人还是不停地谈笑着，丝毫没有察觉柳唯的离去。

玖朔生起一莫名的衝动，想知柳唯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便匆匆收拾完毕后便跟了上去。

柳唯今天比平常更加魂不守舍，他踩着虚浮的脚步走自己房间，拿一张看似奖状的东西走来。

他走到客厅的垃圾桶旁，盯着奖状好一会儿，手指抚着上的金文字，最后柳唯一咬牙，闭上把奖状撕成四半，扔垃圾桶，也不回地回房。

玖朔拿起垃圾桶的纸张，本来不抱什么期待的他在看清楚上的文字后瞪大睛。

这是一个全国的艺术比赛，就算对艺术没兴趣的玖朔也略有耳闻，在这比赛得名的人还可以国参赛。

柳唯居然得了第一名？

他脑袋嗡嗡作响，有为二弟到骄傲的欣喜，随即想着自己是否该把这件事和父母说。

犹豫了一，他决定隐瞒这件事－－第一名又如何？这不是他们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