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懒得拯救世界(2/2)

“怎么了？”

我钦佩德华的心，他对自己也狠毒无比。如果是我，我一定没办法对仇人那样温鲜活，即便作为对方的仆役，也无法次次对他笑脸相迎。但德华到了。

“……”

“……你要去吗？晚餐去哪吃？”

“我明白了，一路走好。”

那个她天真的老师不懂这些，看样格莉达也无意让他参与那些明争暗斗。这让德华有些嫉妒，但随即就被更重要的问题代替：在这样一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她能够走好之后的路吗？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也顺便打听一民间对德华的评价，说不定能找到他蠢蠢动的蛛丝迹。他现在应该在睡觉，所以我这时门……

家族的重担一旦卸，此时再无所谓了，他已经放弃执着于这件事上。那既然无法无视对格莉达的，那就只好正视起来。格莉达已经成为勇者，表面上看名利双收风无两，但实际上她并不是无懈可击的。这一切都是王权因为神谕与战争的契机赐给她的，而战争一旦结束，她就必须要从神坛上跌来。格莉达，她毕竟山村，尽德华确信她能够理好大分事务，与王的战斗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可她真的能好好地……脱离了罗德李尔和赫伯特的庇护，在首都活去吗？

我系了披风，在暮中匆匆往山走。我没有上罗德李尔家为我安排的车，也没有要求一个仆从，以防止他们掌握我的行踪。但我知德华一直注视着我，夜侵袭，他看不清楚，但一直看着、看着，直到在那里屹立足够久。

“格莉达！”

我怎么可能在这荒凉偏僻的地方有熟人，这是明人都能听来的谎言，但没人敢戳穿我，连德华也是。这不过是委婉一些的拒绝罢了。

咚咚咚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来，听到后传来呼唤，我回过，见德华穿着开襟的丝绸衬衫，褶皱，急匆匆走来。夜里风凉，大门开着，他被风一冲，鼻尖就染上一清浅的红。

当然来这边一趟，我不可能就在罗德李尔家住一个星期不去。既然决定了来放松心，在陌生城市的夜晚里喝酒，听歌，也是一享受。

但不可以。

腹腔发响声，德华放药膏，看了一钟表，发现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他响了呼铃，稍等一会后家就打开了他的房门。

“……”

这也许就是我与他的不同，他对人心的控能力在我之上，那他究竟为什么被我打败了呢……如今再思考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

“……我去。”

走到我面前，他就冷静来了，面上又一副冷淡傲的表，让我原本平和的心有烦躁。

他抓了家为他送上的披风，说了我没预料到的话。

他还是有放心不的事在。

“格莉达小准备去，您要去见她一面吗？”

我一时惊讶，不清楚他突然这么黏我是什么，但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吃饭时的闲聊是收集报的好时机，他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少爷。”

“格莉达，我等着你。”

“我没必要事事向你汇报，你好你自己就行。”

“格莉达呢？她在这吃晚饭吗？”

他放抓披风的手，悲哀得仿佛将死之人终于放弃了最后一眷恋，让我看不懂。他抬脚向我走近了几步，众目睽睽之捧住了我的脸，像个恋中的人一般，富有侵略地吻了我。

觉得屈辱，只是平淡地爬了床，拿柜中的药箱。

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势，他应该立刻着手东山再起，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不可实现的难事。但被囚禁在这边陲之地，远离一切斗争，竟然也能让他罕见地受到心灵宁静。也许挣脱开这一切，平静地生活去也不错，反正罗德李尔家已经不可能再振兴了——其实本来就该衰颓去。

“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餐。”

也许只是他杞人忧天，但既然没人替她思考这些，那只能由他来谋划了。虽然可能会被格莉达误解，德华仍不会将这些心告诉她。

我犹豫了一，还是回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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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与我狠狠缠后，他离开了嘴，却又抱了我，垂在我颈旁，低声在我耳边说：

“不，我已经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