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府危难就在前,他不能置之不理,但是辉光于自己,也决不能弃之不顾。百姓与辉光,并不是二选一的关系。
他来后更是辛劳,片刻休息也不敢有,只想早日把城中之事安定来,就去照顾辉光。柳瑞不知他怎么突然如此,以为他是压力太大,再三劝他休息,他也不肯。他只恨自己不能分成很多份,一日不能有二十四个时辰。
他这样着急,大夫也被他得要上吊。只是面对疫病,实在是束手无策,只能尝试着用药。病人越发多,再迁东城民居,就有百姓抱怨迟疑。端王此时更是果断,一温和耐心都不留,这时候也留不得,非但把颍州府驻军全叫来,还让人去邻近州府调兵。
城东民居凡有过世的,尸一律当场送走焚化,为了减少接,只许有一人跟随。若有人阻挠,一律仗责,若是合,官府可以补贴费用。
郢州城旧有传统,家中有疫病死的家畜家禽,都要抛河中,否则便觉不吉利,家中必定遭祸,屡禁不止,却不知这只会散播疫病。端王便通告,有首举者赏银十两,抛尸者仗责八十,这基本就是一条人命了,政令去,还有人以试险,端王让人在集市行刑,一人当场死,一人抬回家去几日也死了。
端王也去观刑,向百姓陈说厉害,城中人人胆寒,再不敢犯,其它令条也是令行禁止。人人敬他畏他,却不知他回府之后,一整日都滴未。想到那两人,犯的是大错,却也是因为愚昧思想想求生,死的何其可怜?又想辉光,他况一日日反复,好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也不知能熬多久。京城派来的人,总还要好几日。
到了第三日,籍官喜笑颜开地回来回禀,:“王爷,照着侯爷说的隔断传染的法,疫病果真是止住了,这几日染的人,越来越少。若是以此去,不添新的病人,再找到治疗的方,咱们郢州城就算是熬过去了!”
虽说还有大概万人染病,但比起从前,一次疫病,动辄死十几万人,已是天大之幸了。
一个消息未了,柳瑞就兴冲冲来回,说是在孙令的各房产蹲守,蹲了几日,终于抓到了孙令。原来他在外还有外室,家人不知,这日他是去别取银钱,才被柳瑞抓到。
端王恨这人恨不得是生吞其,亲自活剐了他,几次想杀他,却又忍了。孙令上有不少案,光是那贪污的官粮,就不知要牵涉多少人来,杀他一个容易,只是便宜了其他蠹虫。端王忍了几次,才让人把他收监。
又等了一日,邻近州府的兵士终于带着大夫、药材、粮赶过来,城中百姓一来是听止住疫病有望,二来又见了这许多助力,都看到活去的希望,虽不敢门,却都在门张望,城竟有了几分久违的喜气。那来送人送药的兵士本以为的是座死城,没想到城虽沉寂,却有条,心也安定了。
端王站在二楼,远远看着,既觉欣,却又难受极了。今日关业说,辉光的况很不好,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却不许别人去照顾他。前方是百姓,后是人,他站在中间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