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冷看了半天,开:“听松楼虽已无事,但胡清和翟云来不见得会善罢甘休,我刚到湖州就遇见轻舟门的弟,他们为何而来,想必凤老板也清楚。”
凤玉堂无奈又气愤:“我当然清楚,我这一趟一直走路,轻舟门的人像蛭似的,一直黏在船上。”
“那你为何不上岸?”柳亭问。
凤玉堂苦笑:“陆上翟云来更不好对付。”他看了一李重山,还有句话没说,再加上一个听松楼,走陆路怕是他都到不了湖州。
李重山大概也想到了这一层,脸稍有些不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柳亭这时却悄声对他:“你不是说那个方始是来肃清匪的吗?”
李重山还未回答,她又自己说:“看来是骗你的,那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李重山想到那日方始差动手伤了她,心里也有些介怀,但仍:“他虽不好,可你也不该无缘无故拿鞭人家。”
柳亭不当回事,笑了笑就又去拿碟里的心吃。
李重山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说什么,只得把话都咽回肚里。
过了一会儿柳亭就抱怨坐着无聊,拿着碟糕走了,说是要去外喂鱼,李重山嘱咐她不要胡来,她笑着回看他一,扬声:“我几时胡来过?”凤玉堂但笑不语。
柳亭走后,桌上的气氛为之一变,风玉堂放筷,说起了正事。
他关切地看着李重山,问:“我没有连累李兄吧?”
李重山当然答没有,但脸却并不轻松,他不自禁来一些怀疑,可他又明白这怀疑是不对的。
只怪凤玉堂问的这个问题,让他心绪不宁。
凤玉堂留意着他的反应,他知自己将要说的话会令李重山更加厌恶,但他就是想说。
他作一副无趣模样叹:“其实这事很多见,一个人年轻时是位侠士,中年时立志个大家英雄,老了却又突然嗅了钱财的香气,岁数越大就越只能看清前的事,倒不是错,人一辈都在被望贪念纠缠着,不知为何,都说人老了就会清心寡,可我到老也定是财如命。”
“财不是错,但要取之有。”
李重山有气,他对一个贼说这话不过是对弹琴,还是对死弹琴,是人都知这话是对的,可又如何?没人喜对的事。
凤玉堂果然面不改地:“你说的没错,但我那时候听不去,只想着怎么快一些,容易一些,因为自觉时间不多,一天快过一天,老人也是如此,因为他剩的时间不多。”
李重山冷冷地看着他,他知凤玉堂的意思。
他:“我从未以圣人的标准来求我师父,他错了就错了,但是他没有错到底,他及时来,就依旧是我师父。”
这也是求了,风玉堂心想,但他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