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姜瑜早早醒来,简单收拾下东西就下楼去了。
「哎,姜姑娘起了!」卫景见她过来,一蹦一跳地迎上来,手上抱着一个小纸包,笑得一脸灿烂。
「叫姐姐就行。」姜瑜笑着揉他脑袋,随口道,「不过,你怎么起这么早啊,要不去多睡一会儿,小心长不高。」
谁知卫景坚决地摇了摇头,满脸愧疚道:「姜姐姐,你不知道,我平日里时常赖着不起,公子也不骂我,现在偶尔少睡一点,心里才平衡。」
「……」姜瑜顿了顿,「你平日都睡多久?」
「四个时辰半!」
姜瑜从头打量了他一遍,一面点头一面感慨:「你家公子看不出来这么仁慈,我还以为他的徒弟只能睡两个时辰。」
「没,我们公子很好的!他说修行靠的不是一个劲儿的莽练,若能取到诀窍便可事半功倍,不需要这么亏待自己。」小少年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小声对她说,「嗯……姜姐姐也很好,阿景喜欢你们。」
姜瑜一愣,还是笑着摸摸他的头,让他先去驾车。苏清允下楼正好撞见这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怎么了?脸色很差。」
姜瑜不动声色往一旁让了让,没事人一样笑道:「有吗?可能是昨夜没睡好吧,不是什么大事。」
苏清允点点头,好像不放心一样又看了她一会儿。
就这样又赶了一整日的车,直到临近酉时抵达东海,白凝风、姜瑾安和整支凝海涯队伍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姜瑜一把抵住白凝风的肩,懨懨道:「别抱我,我晕着呢。」
随后,她就被白凝风和姜瑾安一左一右带进了凝海涯在东海街市的别院休息,好像她生的是什么难治的大病一样,几步也走不动道。
「行了,你休息吧,明日夜里才祭海,赶紧养好了才能一起玩。」用过晚饭后,白凝风手脚麻利的把她塞进被窝里,顺手拿走她手上的茶杯,又替她把被子给盖好,才叉着腰站直身子,「我们走啦,好好休息。」
「姐,你要是夜里饿,桌上有我买的点心,记得吃一点啊。」姜瑾安指了指桌上的纸包。
姜瑜满口答应,终于送走这两个聒噪的,虽然一下清净许多,但有一点让她感觉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姜瑾安是拉着白凝风的手出去的。
……
算了。
至少大家门儿清,谁也不占谁便宜。
姜瑜侧过身子无声地笑了下,就这么看着房门口出神,不知多久,又听见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却不是白凝风他们。
很轻,很稳,小心翼翼的。
姜瑜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只见那人的影子立在门外,抬手不知道系了个什么东西在簷下,又回头看一眼,才转身离去。
良久,姜瑜估计人已经走远,便悄悄摸到门外,把那东西摘下来。
那是一枚素色香包,面上绣的是两朵凌兰花,一朵正盛,一朵未开。她凑近鼻尖轻嗅,果然是那种熟悉的清冽味道,心头莫名一动。
一时之间,姜瑜顿在原地,手脚转瞬发冷。
不知盯着手上的东西瞧了多久,她略有些苍白的指尖最后轻蹭了蹭上头那朵盛开的凌兰,才面无表情地将它掛了回去。
站在门前,姜瑜的手轻轻颤着,好几次想关上门,馀光里却总见那香囊在风里晃荡,下不去手。
完了。
又犯病了。
这一夜,因为一枚安神的香囊,她睁着眼看到了天光亮起的那一刻,才终于昏昏沉沉睡过去,至于那罪魁祸首,还在簷下随风晃荡,全不自知。
又过了几个时辰,姜瑜悠悠转醒时已经快午时了。
简单洗漱过后,她坐到桌前吃了两块姜瑾安带的点心,才悠悠哉哉地出了房门,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仍掛在原处的那枚香包,敲响了白凝风的房门。
「呀,捨得从榻上站起来了?还以为你得睡到夜里呢。」白凝风侧身让她进来,还不忘取笑,「怎么,找我做什么?」
姜瑜坐在桌前,漫不经心道:「没事不能找你吗?一起吃饭。」
「行啊,等一下姜瑾安也过来,我们三个一起吃。」
「……」
白凝风一扬眉,不解道:「干什么,那什么表情?」
姜瑜给自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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