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前方,一个佝偻着肩背的老太太颤巍巍走着。
“是呀,没错啊,我亲看见他跑来……”
乔胭今日正要回村时,在山脚遇见这位老太寻求帮助。天越来越暗了,天边坠着一血的太,气温渐低,周遭渐渐起了薄雾,老太太找孙心切,一直也不回地走向。
她张开五指,见那些稀薄的雾气如纱绸般从指间过去:“婆婆,这片林里的雾,以前也这么吗?”
“每年在这里走失的人都很多,小姑娘,难你害怕了吗?不愿意帮我的忙了?”
似乎是怕她逃跑似的,她的手腕被老太太攥住了。这小老太看着瘦枯萎的一小团,钳住她手腕的两手指却像蟒蛇一样,那双看似和蔼的双,也似乎在黄昏的映衬变成了血一般的颜,幽幽看着她。
“当然不是,您放心,我肯定帮您找到孙。”她不动声地自己手腕,腕上已经留两枚泛红的淤青。
“——您看,刚才那边跑过去的是小孩吗?”她指了指前方,就在老太太转时,她抛了抛手中的石,朝她后脑勺猛砸去。
然而石还没碰到,老太太却像后脑勺了睛一样,准确地闪开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回眸一笑,在乔胭琴拨弦之时,灵地蹿了迷雾。
一发琴音冻结了树木,乔胭走过去,摸了摸结冰的树,嘴角冷冷一勾。
那么明显的诱她的意图,傻才上当。
她转就走。似乎没想到她的决定,后林里的动静簌簌响了一阵,倏然停止了。
林里的雾变了,伸手不见五指,让置其中的人迷失方向。乔胭一边提警惕着周遭能藏匿敌人的雾气,一边将手指扣在琴弦上,随时准备发攻击。
然而,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原路返回,不仅迟迟没有看见村庄,前方的大雾中,竟然现了一个被雾勾勒来的,残破庙宇的虚影。
绣鞋踏上落满灰尘和枯叶的台阶。乔胭抱着琴,仰打量了这庙宇的光景。
看上去很久没人来过,屋檐底的蛛网落满灰尘,四面漏风,仅有佛堂还算得敞亮。供台上红烛只剩成饼的烛泪,几只瘪的果。
乔胭又捡起碎掉的匾额,拼起来一看:隐世佛国。
据她所知,隐世佛国距半山村可是十万八千里远,那阵雾气后,她这是跑到哪里来了?
台上的佛陀,垂眸低眉,本该是一副普度众生的悲悯相,却因为彩漆剥落而增添了几分可怖形容,还有一似笑非笑的神态。
乔胭定睛一看,它的嘴角又恢复了平常弧度。
乔胭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