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与仙人扫落花 第284节(2/3)

天门问：“你何时发现的？”

他想碰，却又不敢，最后迟疑地抬起了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江顾的衣袖。

“师父。”时隔十万年，他终于再见到了江顾，哪怕只是幻觉，也足以藉。

想，也该心满意足了。

江顾接住了落来的那滴泪，果不其然，那滴泪在碰到他掌心时，亦是化作了金光，而后后传来了一声被压得极低，极为克制小心的一声师父。

卫风愣住：“那这十万年——”

“难怪我总觉得这十万年如白驹过隙。”卫风恍然，“可风无忧的确是真的，否则我定会察觉。”

没有消失。

狂喜已不足以概述他此时的心，那应该是一绷到了极的平静，他听见了自己近乎于无的呼，还有腔心脏重重砸的空的回响。

卫风心神一震：“师父……”

“就在刚才。”江顾神平静，“卫风消散的衣袖间，尚留存我给他的赐福。”

“这小一直睡在此。”天门垂眸，脚便显了风无忧的原形，“我只是暂借它元神一用。”

“我自始至终都没能将卫风推去。”江顾看向天门，“我们一直都在此。”

他回过，和卫风对上了视线。

他们面前的那座天门也随之消失得无

“是。”江顾淡淡，“我不神界不为神，亦可不这仙界之主。”

若是那位师尊现，莫说扶卫风，就算曜琰死在前他都不会掀一，若非有鸿宸压制，仙界镇压的就不是混沌而是他了。

江顾转看了他一，神平静温和。

天门：“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

上仙第一赐福最为珍贵大，但赐福的时间不会超过仙人当时的寿元，他给卫风的是自己成为上仙后的第一赐福，寓意平安吉祥，他满打满算不过三万余岁，而今赐福尚存，又何来十万年之久？

“虚空之无时间与空间，他想让我们觉得自己在何，我们便会在何，想让我们觉得过了多久，我们便以为过了多久。”江顾，“我本该将你送了神门，但天门又将你挡了来，我猜此既非神门，也非天门外，而是在这两门的界。”

天门沉默良久：“你说你想救苍生只是因为需要苍生存在，可若神界不存，万界终将归于消亡，此后更无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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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耗十万年想让自己释然，可接住那滴泪时，涌上来的依旧是不甘心，他几乎是怀着怨恨，将神魂与躯碾碎，他也要同江顾一样，半分痕迹都不会留给他。

整个虚空之中倏然一静。

“万界若生，天自存。”江顾淡淡，“你是怕苍生消亡，还是怕你随神界一并消失？你既非天，又何必频频误导于我。”

天门：“曜琰，这就是你最后的答案？”

却在碾碎那些赐福，在绝境中看到了一线转机。

“师尊向来厌黑，那一位虽喜黑，却从不敢着黑裳，他也没有你想象中的好脾气。”江顾。

卫风冲江顾一笑，他无比庆幸这如煎心炼骨的十万年只是天所设的圈，却又不可避免地后怕，倘若他真的心甘愿消散，便再也见不到前的江顾了——十万年间他寻不到江顾半分踪迹，两人合的心脏没有丝毫应，他知江顾已彻底陨落再无复生的可能，所以才决定逆转时间彻底抹消自己的存在。

偌大的天门前，江顾与他并肩而立，驻足抬望。

所以他才能直接将卫风从“映像”里抓来。

卫风在树等了这么久，本以为自己能平静以对，却还是倏然红了眶，就算再过十万年他也不会认错，这就是江顾，而绝非某幻觉。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