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4)

轻盈的玄灰纱幔随着暮浔的离去飘动又垂落, 那层层叠叠的薄纱像是一抹烟尘，在伏尊的视线中起落一霎，很快便恢复了纹丝不动的状态。

她屏气凝神地盯着伏尊神淡漠的面容，许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刚刚现了幻听之时，晶中的蛇影像骤然消失，一裂痕自晶

明曜的目光随着双蛇的动作缓慢移动，与此同时, 她也清晰地觉到溶于骨血之中的每一分本相之力, 都在随着自己无序的心一同悸动着蔓延去四肢百骸。晶中的影像太过真实清晰, 清晰到明曜几乎要鬼使神差地上前，试图用双手去碰双蛇漆黑的鳞片, 将本相之力完完全全地覆盖他的全。

仔细回忆起来, 在仅有的几次接双蛇骸骨时，她的心底也泛起过这微妙的波动, 当时她只是将那绪归因为见到北冥同族的悸动。然而此刻，当那三丈之的晶清晰映双蛇的影时, 明曜终于捕捉到了她心底生的那, 近乎本能的绪。

“这是什么怪？”晶中的画面逐渐暗淡去，倒映暮浔愕然的神，他惊惧地望向父亲，声音都颤抖起来，“东海从未有过这样的东西。”

暮浔闻言又拜：“儿愚钝，请父神指教。”

明曜闻言心一，警惕地朝周围望去——没有人，在暮浔走后，暗室中就只剩伏尊一人了。

“神龙一脉如今嗣愈发稀薄，且又天资平平，此后恐难以受天认可，顺利继承神权。吾闭关近百年，耗尽半修为，方才寻得此机遇。”

她觉自己熟悉他，但那熟悉绝非是因为生于同族的联系——明曜无比清楚，她心中生的那熟悉远比同族的关系要更为密, 甚至像是……来源于血脉的本能。

暮浔说这话时语气真诚，因此越说去便越有底气，他知暮溱什么都比自己，乃是一任龙族正神的不二人选，唯有弱多病这一难解。若是他能替弟弟带回极寒玄谷的蛰茸，说不定暮溱的病弱之疾就能得到治愈，到时……或许连父尊对他也会看两。

暮浔的脸白了几分，整个人伏倒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许久之后，他微微抬，有些不安地望向父亲：“弟弟常年病痛缠，唯有蛰茸方能缓解一二，可族中蛰茸均是医师刻意熟培育，药力微薄。儿想前往北海极寒玄谷，亲自为弟弟带回一株灵力最盛的蛰茸。”

话音落定，伏尊掌雾弥漫的晶中忽然泛起了一丝波动，两个纠缠的剪影自雾气中逐渐清晰起来，明曜与暮浔一同将视线投注其上，却忽然瞪大了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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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机已到，你需前往北海，找到此孽畜并将其诛之，如此，东海龙族神权稳矣。”

是双蛇！

明曜倒了一冷气，有些诧异地望向伏尊波澜不兴的面容，心中惊疑不定——伏尊怎会在此时就知北冥双蛇的存在？！

屋寂静，伏尊重新于案前坐, 将暮浔方才敬的酒一饮而尽。老者复杂沉的目光重新投回双蛇晶中的映像上,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用低到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 对前方：“不喝一杯吗？”

而不过片刻，那团墨又一次分裂成两团，其中一团只是模模糊糊的黑，而另一团却很快幻化细的形，以及两个明显的蛇首。这异兽的影不断壮大，畅蜿蜒的躯如同盘踞在晶背后，幽幽行之间，独属于蛇类的鳞片分毫毕现。

——那两剪影线条十分简单，但却可以明显地分辨这两个影乃是一对纠缠的男女。雾中的画面变幻得极快，二人的影很快如两团的墨迹一般。

第56章 双生

片刻的沉默之后，伏尊终于放缓声线，缓声：“这次倒是想对了路。只是你去北海，最重要的事还不是这件。”

白此番游历的真正目的为何？”

此言一，伏尊呼都带了几分颤抖，他沉沉阖眸，压着语气中的怒意：“还不赶想！”

暗室重新恢复了静谧, 明曜站在伏尊后不远，目不转睛地望着晶中缓慢游动的黑蛇，心得几乎失控。

不于任何目的地, 明曜只是想知他究竟是谁，自己又与他究竟有何渊源。

“这是北海尽的孽畜，是堕神与邪珠胎暗结的杂，也是天不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