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桐见识过季白的手段,也看过不少他排演的令人惊艳的歌舞,但像今日所见这般独特的还是一回。他瞥一季白,那双桃笑起来的时候真像白汲,想到白汲托付他时的郑重神,他知,这次笼络谢雁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白衣男行至秦疏桐右手边跪坐,向他行礼:“秦爷安好。”
“季白,倒是许久未见你,近来如何?”秦疏桐笑着抚了抚他的眉。
徐蓉不是不怜惜季白,这么多年,季白在仙音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两年半前他本该被价卖初夜,是秦疏桐将他救——说救或许言重了,秦疏桐是看重季白的能力才决定留用,更甚者说,是季白这张和白汲相似的脸……但季白不在意,在他里,秦疏桐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原本死灰一般的心被燃起那么一小撮火焰,却又被秦爷亲手掐灭,这孩不知该如何的心灰意冷了。但像他们这样的人,这辈都没有资格去奢求真。
季白微颤,轻声:“小人一切都好,劳秦爷挂心。”
秦疏桐看向季白,他跪在人群最前,恭顺的样和他后二十人没什么不同。
见他仍旧闷闷不乐,秦疏桐又:“一共二十一人,谢雁尽未必选你。如果当晚谢雁尽没有挑中你,你就到雾雨居来找我。”
季白心中沉痛,心死了大半,蔫蔫:“小人明白,愿为秦爷分忧。”
季白此时击掌两声,场上的人往两边退一半,将大件乐一同搬离。场中十人各取一件乐,三人执箫、两人执笛,另有两人抱着琵琶、两人抱箜篌,剩一人着笛,十人边合奏乐曲边再舞起来,相比刚才中规中矩的舞曲轻快不少。
“秦爷过誉了。”季白心中欣喜,耳际微。
季白闻言才算起死回生,里又重燃了些光,不自觉略带羞赧的笑来,重重一。
秦疏桐招招手,季白会意,走回他侧坐,他拍拍他迭在上的双手,笑:“季白辛苦了,刚才最后一场舞最好,你的剑舞得也最好。你要明白,这次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你是仙音阁最的那一个,所以这次我才决定让你也上场。但如果谢将军没相中你,你还是可以像现在一样留在仙音阁。”
“季白,你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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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舞曲,十二人作舞,剩余八人奏乐。季白凑到秦疏桐耳边,向他指名各人姓名及年岁。
季白再一击掌,十人退到场边暗奏乐,场边的人替换上来,四人各一对短剑,一人取剑,用的都是无锋的白玉剑,剩余五人袖飞舞,又换了一舞。
秦疏桐看了一会儿也颇觉有趣,夸赞:“这舞编得有意思。”
他这一声很轻,只有徐蓉和季白能听得见。徐蓉只微顿,神依旧如常。季白圆睁双目,本不信,待确认过秦疏桐的神,他才真正死心,眸光黯淡着垂睫,一气后站了起来,拿起备用的白玉剑旋舞池中与另一柄剑对舞起来。
一舞毕,秦疏桐大致将二十人的姓名、才艺记。表演中有两三个少年少女不住往他们这边看,他看得,这几个是年岁尚小,没藏好对他的探究之心和对季白的羡妒之的。徐蓉掌仙音阁主副楼的经营,而季白帮着她调教副楼的货品,他是除了徐蓉之外唯一一个不用卖就能久居仙音阁的人。而副楼的人也都知,这都仰赖于秦疏桐的特许。
“不敢称辛苦,白公要办的事是最要的。仙音阁里的人都承着公的庇佑,为公分忧是我们应该的。而且要说辛苦,季白才是最辛苦的那个……”她还是想帮他一把。
徐蓉坐在秦疏桐左手侧,给他倒上一杯茶,笑:“这次的人选,季白已心调教过,他们各自所,一会儿季白会为秦爷一一说明。”
舞过,乐声渐弱,十人渐次腾跃、旋转,最后众星拱月将着笛之人围在中间舞最后一个谢幕动作。
“乐舞俱佳,辛苦晚娘了。”
待此曲终了,所有伶人一齐跪在场中,等着秦疏桐的品评,季白颓丧地垂手而立,迟疑片刻后将剑一扔也跪来。
“谢秦爷。”
最后这场舞少了几分柔媚,多了几分飒。剑影与袖影翻飞,烛光中场上的白衣影又与舞者脚底斜映的人影错,缭中不禁让观者沉醉其中,一时不知是该被舞姿引住目光还是该被黑白光影晃了。
雾雨居是副楼层独一间厢房,这间房是秦疏桐专用。他恋慕了白汲这几年,可碍于份、势,最多也就是摸过白汲的手,平日里多是言语上调,甚至称不上耳鬓厮磨。他为了白汲清心寡是有,但在季白着一张与白汲七分相似的脸第一次扑到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守终究还是现了一裂。在这间房里,他也尝过一白汲的幻影所带来的愉滋味。
“嗯。”秦疏桐抿一茶,抬手示意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