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淮笑了:“我给你摁着。”
……
午后泡上一壶茶,他又提起陈毓,提起吴望春。
他上网搜了几个小时候演出的视频给陆长淮看,指着视频中的自己说:“那时候化妆师特别爱给我们抹口红。我不喜欢,陈毓也不喜欢。上台前我俩总是偷偷擦掉一些,老师看到的话就会说我们不知道又去哪儿偷吃好吃的去了。
其实很多事儿慢慢也就释怀了,人又不是非黑即白。吴老师是想从我们身上赚钱不假,可带我们入门的是他,实实在在倾囊相授的也是他。唯一不能释怀的可能就是陈毓因为这事儿伤了手吧。你能看出来,他真的很有天分。这条路没有走得更远,总归是个遗憾。”
陆长淮说:“个人选择,不后悔就好。这回你带他一起录新专辑,也算帮他弥补了一些遗憾。”
古原笑笑:“也许吧。”
到夜深人静时,他才敢提起一些不那么愉快的话题。比如阮依楠口中的灾星和古宏俊骂他的那些难听的话。
“来这儿之前,我跟他们吵了一架。我把琴摔了,古宏俊气疯了。他拿着那把碎了的小提琴一下一下往我身上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好像已经不知道自己依然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那天你是看到我身上的伤了吧?其实那时候我就想一个人待着,最好谁都看不到我,所以不管是你让周年送来的药还是你们让厨房帮我准备的长寿面,都让我觉得有点儿没安全感。但话说回来,也是你们,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像还可以有一个属于我的家。
我没办法形容我的感受。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一个从小到大都被当作灾星的人,到这儿来了以后,处处都被人惦记着、关照着,慢慢从没有安全感到尝试着去融入这个大家庭,慢慢愿意往出走一走,愿意往你身边靠一靠,这对我来说,几乎等同于重获新生。”
陆长淮看着他,沉默半晌。其实他大概能猜到古原的家庭不会很幸福,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都21世纪了居然还会有人这么迷信,甚至迂腐到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看作灾星。
这几天,每一次古原开口的时候他都告诉自己不要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要让古原觉得他的坦白给自己带来的都是痛苦。可那天晚上,他看着古原一脸平静地提到“灾星”,提到他从小到大的生活,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良久的沉默后,他咬肌动了动,忽然说:“他信算命的是吗?行,告诉我他在哪儿,我给他送一个算命的。我要让他每天疑神疑鬼、日夜不得安宁。”
古原一愣,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从陆长淮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阴鸷。
他佯装轻松地笑笑:“哥,你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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