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格哥哥边靠。我起给公碗里盛了寿面,沈姑娘随即帮衬着给诸位先生们一盛,先生们也都站起来彼此帮彼此盛面。这寿面真的煮糊了,不过每个人都吃得好香,公像是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面,一连吃了三小碗似乎还觉着不够。
……
先生们说是不醉不休,可敬完一盅酒后都没有劝公再喝,顾先生拿来了这次从惠山带上京的白茶。沈姑娘取茶来泡,这茶壶和小茶杯是白底薄边儿的景德镇瓷,上面的鸟画勾勒得致漂亮,有四君,也有小字的题诗,都是她自己画的。
公每年过节都要写好多好多的福字,今儿夜里又那么闹,就裁了大红贴金彩的纸和先生们一写起来。我边裁纸边看着他们写,这些福字都写得好生漂亮,看上去特别舒服养目。不过风格各异,佩兰先生那个狂草的福字似乎都能从纸上飞起来。而顾先生的福字笔力厚实饱满,那个墨儿微开来像是在往外渗香油,要不是已经吃饱了看着就能胃大开。
我睛一晃,透过窗看见街上面贵喜正领着好几个小厮往这儿走,每个人都一手提着一摞书,好沉的样,我看有几个瘦小的都快提不动了。我笑着看向公,“书来了,我到门去接应他们。”说罢倏地转过往楼走,先生们这会儿都兴得不行,恨不能立就见见这些书。我走到斋门的时候,贵喜刚好到,他了气儿,忽地撒手,俯腰锤了锤肩。我一惊,忙提起那包书,“瞧你,这都是爷的宝贝,你把自个儿扔了也扔不得它呀。”贵喜一愣,随即转过对后面跟着的那几个快要来的小厮吼:“这些都是大爷的宝贝,手脚都给我放轻儿,把自个儿扔了也扔不得它!”
我笑了笑,转过带着他们往楼梯上走,走到桌边,上面又新铺了好多张福字。贵喜扎安:“才给爷贺寿。”公颔首,对着他们和声:“今日赶巧,都挑一个福字带回去,先生们的墨宝可不是随便就能得的。”贵喜应了声,笑着:“谢爷和先生们的赏赐。”说着把书放到了桌上的空,叫那些小厮们都来挑福字。这些小厮有几个是新府的,这会儿脸上都欣喜若狂,挑完了又扎了个安而后兴兴地拿着福字去了,边走还边谈着,那个兴奋劲儿,什么‘我的这个福字儿比你手上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