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绾截住了,她轻轻拉着林思慎的手腕,柔声:“虽说有些不妥,可念在一片你好意,想必前辈也不会怪你。”
林思慎摇了摇,闷闷:“可我终究揭了娘的旧伤,我知娘不会怪我,可我怪我自己蠢。”
沈顷绾没有顺着林思慎的话安她,而是转移了话题:“父王瞧上去似乎的确对前辈有意,我从未见他对人如此失礼,可见他是难自控。”
林思慎闻言问:“那郡主如何想?”
沈顷绾淡淡一笑:“娘亲走后,父王就一直执拗的拒绝旁人靠近,我虽陪伴在他旁,可往后也只会聚少离多。同你一般,我也希望有知心人能陪在他侧,与他恩扶持,不至让他孤独终老。”
林思慎思忖片刻双一亮:“那郡主也要当红娘?”
沈顷绾无奈摇了摇,风轻云淡:“此事你我二人都不要妄加涉,就任它顺其自然吧。”
林思慎闻言怔了怔,而后蹙眉叹了气,慨:“郡主看的通透,倒是我愚钝,明知此事不能求只待看娘心意,却还是妄图撮合。”
沈顷绾颔首,若有所思的问:“慎儿,你今日可要回将军府?”
提起回府一事,林思慎神顿时凝重了不少,她沉声:“今日四皇又重提让我尽早偷换兵符一事,想来二皇也等不及了,一旦他收到风声知晓我回了将军府,就一定会联络我碰面。”
沈顷绾眸光一闪,淡淡启:“那你可有收到风声,二哥藏在龙岭的叛军已经倾巢而,为避人耳目,他们分散各地一同往京城方向赶来。那些叛军白日修整夜间赶路,应当不半月就会齐聚城外,到时他们定会藏匿起来,只待二哥一声令攻城。”
林思慎了,蹙眉:“我已经收到了从各传来的消息,益州、禹州、丰州、衢州都有散落的叛军踪迹,他们颇为小心谨慎,哪怕绕路也只往人迹罕至的山林中钻,一路行来并未惊动地方百姓。”
沈顷绾角笑意冷了几分:“只怕惊动了他们也会先杀人灭,只要等他们汇聚京城,到时就算有人察觉也来不及了。”
林思慎一气,悄然握了拳:“所以兵符至关重要,若父亲没了兵符,单凭京城的守军压就拦不住叛军,一旦攻破城门二皇的叛军驱直,一切皆成定数。到那时,狡兔死走狗烹,二皇势必会清算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