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翳刚离开没多久,浴室就传了一阵持续的响动,门开开合合,机人来回奔波时,转过地面发细微的声音。
那样对方就只能依靠他。
因而他只是让机人在外边随时待命,等到洮溯愿意时,就可立即为之上好药。
此刻,他整条鱼给人的觉跟往时很不一样,散漫中透着矜贵,像从容冷酷的海神,浪起伏,岛屿起落,全由他定夺(其实只是沉浸在想东想西,走神中)。
可是他未能猜中洮溯这样的原因,只得姑且认为是由于害羞,于是停在门外,温声:“溯溯,你可以放心的。”
正在他死死纠结时,白翳已经抬手接过机人带回来的和鞋,眸光微,思量片刻,便将里边的景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放心,他只得再回来看看。
直到现在,他泡在里过于惬意,一时没能控制住。
洮溯在失措间用力抵住门,试图将闻声而来的白翳隔绝在外面。
洮溯是他养大的小鱼没错,但他也需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海族是骄傲的,没理由就得听从人类的差遣,哪怕人类是于好意。
白翳也发觉了这。
他不想让对方看到,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可这算不算是隐瞒,算不算是欺骗?
没有谁可以自大。
白翳给洮溯清洗好,示意他起来去上药。
并非不渴望拥有可在陆地上行动更为方便的双,并非不想像多数普通人类那样现在白翳的边。
结果这一回来就有了重大的发现——洮溯化形了。
洮溯却没有立即其所说行动,而是用手撑着浴缸边坐起来,鱼尾有一没一地拍打,目光竟显得有些空远。
可洮溯为此很是烦躁。
化形初期,毕竟还是不太稳定的。
浴室中变得凌,各用品被打翻在地。
人类明明对他这么好,那为什么要拒绝,难就因为他们不是同一个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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洮溯只是,不想冒一的风险,去让白翳到伤心,哪怕这只是有丝毫的可能,甚至愿意永远留在学步车,只为与椅上的他平视。
实际上,他早在结束蜕变的那刻就觉察到了自的这变化趋势,但他及时地将此控制住了,故而当时没有在人前成功化形。
而机人忙里忙外一通,很智能地要去为化形的人鱼找合适的和鞋。
可若是找个机会把人类带回海里呢?
试了多办法都还是收不回来,洮溯越来越着急。
方脸上那直白的打量目光却未移开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