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说的誓言。
(註:<奇怪>这两字是闽南语发音,音似giguai。)
「阿诚。」乾爹抬起手,我意识的僵直躯,却没有迎来另一位父亲的罚。
「你这样,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你爸更痛苦。」手落在我肩上,收的力,有些嫌重:「有的事是不能绕过去的。你已经成年了,你要学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过的事,负起全责。」
「……」乾爹这一堵,将我堵得无话可说。
确实,生的请一边,养的恩大过天。我被刘家人设计的事,再怎么说,被我伤的最重的都是这边的家人。乾爹没有跟着爸一起打我、责怪我,只是要我扛起全责,已算非常厚待我了。
「找到你爸以后,你跟你爸好好沟通一,话要前,一定要多想想,不要总是这么衝动。」乾爹了我的肩骨,放开手转继续走。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乾爹的神似乎一萎顿很多,儘板还得直直的,步伐仍然急又大,却给我撑得很勉的觉。
越是靠近海滨,柏油路的路况就越差,浅坑小不断,乾爹几次都差被绊倒,我伸手过去,他却连搭一我手肘都不肯。
乾爹显然生我的气了。于是,还想边走边解释的我只能把嘴闭得像受到惊扰的壳,完全不敢与他攀谈。
走到溪,没看见爸的影,我跟乾爹到满是石砾的海滩绕了一圈,把消波块的隙都看了一遍,两人找得满大汗的,才先后爬回堤防上。
「爹地……」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冬天的海边风沙大,我喊爸喊得嘴通咙,既乾又苦。
乾爹没有看我,绷缓缓旋,专注的视线又在四週搜了一大圈,然后微垂着脸,思索了好一会儿,拿手机开始找电话,拨号。
「喂?我是306床,刘宋月妹的家属。请问刘宋月妹的小儿有没有过去?……好。」用手指眉间,这是乾爹心烦时最常现的动作。
「有?好的,谢谢谢谢,嗯,我上就过去……是,他的心不太好,请你帮我留住他……对,不要让他独自离开……有劳你们了,恩。」
乾爹结束通话,没有招呼我就了堤防,半走半跑的奔向来时路,大拇指还在着手机的键,好放在耳边继续讲手机。
但凭乾爹第一通的说话容,我已大概猜到爸在哪里了。我追上乾爹,问他需不需要叫车,他用没拿手机的那手对我比不需要的手势,足一刻未停。
就在他往地上栽的当,我及时搂住他的腰,他的双手反的撑在路面上,手机的塑胶背壳不禁磕,才这么一就裂一。
没有抓手机的那手,掌蹭掉了一块,汨汨混着透明组织的血丝。
「爹地,停一,我给你……」我掏外袋里的面纸,乾爹却攘开我,站直躯,继续大步疾行。
「爹地!」我侧着跨步追,想拉住那隻手,掉那些血。
「不用。」乾爹一再推开我,萧索的双,只望向前方。
我没辙了,直觉告诉我这时候只有歉,才能起效用。
「对不起,爹地对不起。我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
乾爹似乎关闭了听觉,我的一再歉,他全然充耳不闻。
乾爹这样的反应,我并不是第一次看见。我知他这样对我不完全是因为生气,更大的成份,是担心。
他现在,整副心思都牵掛在爸的上。没让他看见爸毫发无伤的现在他面前,他的心,得不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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