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辛章 223654N 1201751E(3/6)

友求助。电话拨通后，我用极度焦虑的语调问说：「ㄟ！刚刚护理人员说我明天的手术要採用脊椎注式的半麻醉。通常这大手术不是应该都要用全麻吗？」医师朋友回说：「没有喔！通常这半的手术基本上都是用半麻。主要原因是因为全麻的风险比半麻，毕竟全麻是把患者的生理机能全托付给机。因此，我们都喜用半麻。」我心死地回说：「那从脊椎注去，觉会很痛。」他回说：「喔！这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先用几支小的麻醉针先把周围麻醉，然后大的那支才来。」他的语调好平静，我的心好慌。我说：「我真的好怕。怎么办？」他试着安抚我，说：「别担心。岛屿的医术很发达，会没事的。」我之后又与他聊了许久，用聊天来转移我心的慌。聊到夜，我才把那通电话给掛了。睡前，我打开唐国师的九月运势影片，她在影片里说：「羯座这个月可能会有需要动刀的机会。」

夜好。躺在病床上，我试着把杂无章的思绪沉静来。但未知的恐惧不断突破理的防线，在脑海里纠结缠绕。医院里频率稳定的中央空调声像是一首不断重复播放的镇魂曲，镇住了这整间医院里所有着功课的眾生。在医院里，我觉自己离死亡好近。我怕死亡吗？我不知我是害怕死亡还是害怕生命无休无止地延续。如果我从一生就注定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那么明天死和五十年后死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不断想着哲学的问题，无法眠。我于是起床走到窗边，看着这座南方城市的夜，如此寧静，如此篤定。我试着躺回病床上闭上睛，用尽全力去受此刻的心。我静静地去受心与脉搏的动，受呼的频率，受闭上双而看见的光。我的觉变得如此锐，如此刻。我们一定要在绝境中才能受到平时不曾受到的超凡官吗？我就这样在这似睡非睡的状态中等到了黎明的降临。护理人员推开病房门，走廊上亮晃晃的白灯光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直来。开刀前的准备工作要开始了。、打滴、量血压依序完成，再来就是等待一切就绪，准时推开刀房。在开刀房外的等候室，掉镜，一切变得如此模糊。是不是能用模糊来降低无名的恐惧呢？是不是能用模糊的视野来换取模糊的印象呢？我迫自己了几次度呼，闭上睛，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我在心里一直默念着「不惊、不怖、不畏」，但我依旧惊慌，我依旧怖惧，我依旧害怕。